“。”
田盼儿微羞低了头。
田员外又是一声笑,随即紧赶几步,走到了长子身旁。
先表达了谢意,又仿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将军如今在镇淮军任何职啊?”
“俺不是甚的将军,俺只是亲军营营正虞侯。”长子一五一十道。
“哦?亲军虞侯?”
田员外眼睛一下亮了,这黑大个年纪轻轻便任了亲军虞侯,想来和那陈都统定然关系匪浅!
随即笑容更灿烂了,“姚虞侯今年贵庚啊?”
“啥是贵庚?”
“咳咳,虞侯年岁几何?”
“俺二十一了。”
后方,其余几名青盘镇人士,见田员外问的仔细,马上明白这老货要打什主意!
以前太平世道,家家只愿把女儿嫁与读书人,但如今世道乱像丛生,指望拿书本的文人肯定不如指望持刀把的武人了!
今夜之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
眼见田员外占了先手,青盘镇何秀才连忙拉住身旁的毛蛋,一脸和善的笑道:“这位小兄弟,你如今在军中任何职事啊?”
“我?我乃陈都统最信任、被都统夸奖‘聪明、未来可期’、蓝翔夜校三期第二名毕业被大人亲自授予优秀学员奖的亲兵!”
比起长子,毛蛋可太会自夸了。
直把何秀才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这小郎厉害,却忽略了对方只是一名大头兵的事实。
“小兄弟,你年岁几何?可曾定亲?”
以为捉到宝的何秀才忙问道。
旁边,一直支耳听着周边对话的白毛鼠却贼兮兮笑了起来,“这位老丈,毛蛋还小着哩,用我家大人的话说‘毛都没长齐’,成婚之事为时尚早。”
何秀才被白毛鼠一言戳破心思,不由讪讪看了后者一眼。
谁知,老白却恬不知耻的凑了过来,“老丈,他还小,但我长成了啊!你看我如何,我现下任什长,月俸两贯!”
说话间,老白刻意挺起了胸膛,好让他那副精瘦小身板显得伟岸一些。
何秀才打量一阵,只觉这贼眉鼠眼的汉子不像好人,便随口敷衍道:“我女儿还小着哩,成婚之事为时尚早!”
“。”
老白,这不是我刚才的话么?
“噗嗤~”
武同看着吃瘪的白什长,没忍住笑出了声。
虽然他早已成了婚,却也忍不住有些自豪俺们镇淮军的汉子,就是受欢迎!
队伍末尾,单学清耳听前方嬉笑热闹,不禁又一次回头看了一眼。
镇淮军军营已不可见。
苍茫大地,漆黑一片。
今年除夕,当真难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