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若男醒来的时候,是在奉川医院的病床上。
待看清床前站着的人时,展若男眸光凝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和森冷眼神一样冰凉的声线在耳畔响起时,展若男才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展小姐,你知道溪草在哪里吗?”
展若男呆了一呆。
“……她没有回来吗?”
对上谢洛白越发骇然的视线,展若男只觉心脏好似被一只手捏紧了,仿佛灵魂都冻住了。
“是,是胡金瑜,我们遭到了她的伏击,我和沈小姐都受了伤,而后我晕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一口气说完,见谢洛白审视的目光在她面上停了一停,最终缓缓移开,伴随病房房门传来一声回响,才发现后背已经沁湿。
病房外,陈副官被小四和何湛押着,见到阔步出来的人影,陈副官忍着气道。
“谢司令,现在可以让医生去看展小姐了吧?”
谢洛白面无表情地和他擦肩而过,小四和何湛于是松开他跟上谢洛白。
“二爷?”
见谢洛白负手摇了摇头,两人就知道从展若男嘴中定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二爷,姓陈的还是坚持展若男出现火车站,是为了送少夫人去安庆,只是最后被胡金瑜的人发现,展开了截杀!”
何湛话音刚落,小四就冷哼。
“听上去合情合理,若不是咱们的人早先就来报少夫人一个人去了火车站,我们都要被他们骗了。”
自溪草拒绝搬入洋楼同住,谢洛白就暗中安排了两个护兵保护溪草安全。
那日护兵发现溪草在城中转悠后去了火车站,只觉不对。留下一人继续跟着溪草,另一个掉头去向谢洛白报信。然而等谢洛白带着人赶到,站前广场只有一地尸体。
他在这群人中找到了手下的遗骸,以及重伤不醒的展若男,还捡到了自己从前送给溪草的那支勃朗宁手枪。
溪草到底去哪里了?而带走她的人到底是谁?且现在她到底是生……是死?
小四红着一双眼。
“二爷,既然姓陈的一口咬定是胡金瑜干的,咱们就去帅府要人!”
相比而言,还是何湛更理智一些。
“怎么要?楼元煊被胡金瑜软禁在帅府,淮城这群人都没有办法。且那些杀手还刻意隐蔽了行踪,胡金瑜不认,我们把她逼急了,万一她对少夫人不利……”
在瞥到谢洛白渐冷的视线,何湛急急收了口。
“我的夫人和儿子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要让他们为她们母子陪葬!”
谢洛白止住步,握紧了手中的婴儿小袜子,吩咐小四。
“继续盯着胡金瑜动静!另外,让人把城中中西医医院并药铺都看好了,有来买跌打损伤安胎药的,都给我好好跟着,切莫放过半个!”
出事当晚,谢洛白当即就请求胡炎招封锁了奉川出入的通道。只要溪草还在城内,就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