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展若男,你想杀了我,可有人却想杀了你啊!”
含笑的嘲讽,打断了展若男的呻吟。她用手紧紧捂着流血的脸颊,出口的声音支离破碎。
“你既然已经识破,怎么不杀了我?”
“杀你就落入了胡金瑜的圈套!”
溪草目光如炬,飞快卸下展若男的手枪,趴在车上瞄准了一个方向。
“展若男,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我真是不明白,胡金瑜甫一向淮城表达了合作的意向,楼奉彰让我们先回淮城,她已是存了灭你我的心思。现在你把我和凤哥要离开的消息透露于她,想接机浑水摸鱼杀了我,谁曾想胡金瑜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和我今天谁要是死了,对对方都没有好处!”
展若男目光一阵紧缩,见溪草扣动扳机,一瞬间也读懂了她的潜台词。
不说这种情况下,她们谁死了,背后的势力注定会为其报仇,活下来的那个就是首当其冲的目标,兴许还会影响到华夏的政局;眼下,沈溪草不会开车而展若男不会用枪,只有彼此合作,才能最大限度地活下去!
展若男看着旁边从容镇静的女子,一时间心绪复杂。
她自以为都是操棋手,转眼才发现自己竟也是棋子。
而引以为傲的留洋背景和广阔胸襟,在某些时候,竟比不上这位从出身和外表都保守的前朝格格。
如果她是沈溪草,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对方!
“好,我明白……”
话音未落,展若男的声音就被溪草的一声惨叫截断。她看见溪草执枪的手一抖,却还是咬着牙握紧了枪,面色苍白得近乎鬼魅。
“你怎么了?”
溪草声音很轻,显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车还能开吗?”
展若男这才似想起什么,咬牙重新驾驶小汽车,发现车子完全无法前行,目中浮出惊惧。
“车胎已经打爆了!”
溪草把刚刚从展若男手中截来的手枪扔给她。
“朝着那个方向开车,掩护我!”
展若男没有犹豫,打开保险按着溪草的吩咐扣动扳机。她没有经过专业的射击训练,玩枪与其说说自保,不若是时髦,只打了几枚子弹,就震得她虎口发麻。
而更让她心绪混乱的是,展若男发现先前她安排在周遭射杀溪草的人几乎已经全军覆没,有杀手在旁边人的掩护下,举着枪朝他们冲过来。
展若男心中慌张,突然肩胛骨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溪草只听得身侧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尚来不及看展若男伤势,扣动扳机的手指已是一片润滑。
子弹没有了!
溪草丢了手中的枪,弯腰去捡展若男脱手的枪,可还没有触及枪柄,一支冰冷的手枪已经横上了她的额头。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溪草心脏猛然下沉,来人蒙着面巾,一双眼锐利如刀,在和溪草对视的当口,迅速伸出手掌掐住她的喉咙,把她从汽车中拖了出来。
他毫不犹豫在溪草后颈上劈了一掌,而后把人事不知的人打横抱起,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