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道越来越艰难,你兄长便总想着去一遭太玄京,去见一见崇天帝。”
虞七襄愣了愣,又皱眉说道:“重安三州是六千万子民的重安三州,也是我虞家的重安三州,难道那崇天帝不赐下一个世袭罔替,兄长便做不得重安王了?”
“让他人于此间封王,还要看看我重安三州三十万儿郎、六千万子民认与不认。”
“不认又如何?”司晚渔侧着头,一字一句问虞七襄:“重安王只能是虞东神,天下人皆知此事。
可死去的数十万重安三州儿郎身上有着莫大的功劳,他们不仅护持重安三州子民,也守卫了大伏无数子民的性命。”
“虞东神不遵王命,重安三州仍然是虞家的天下,可那些战死的儿郎就从因护持百姓、守国门而捐躯的英雄成为了叛逆。
你兄长是为他们求取一个万世祭拜,还不仅仅是求取一个世袭罔替。”
虞七襄脸上的凶狠忽然间消失了。
她站起身来远望向王府高墙以外。
却见那高墙以外,家家都悬着红色的灯笼。
对于重安三州而言,为重安三州而死,为守卫百姓而死是一件喜事。
因为有人死,才有人活。
一旦重安三州被北秦吞并,重安三州六千万子民就会成为那一架滚滚战车的燃料,成为拉车的牲畜。
“可是……北秦强者入了大伏,截杀兄长,若他死在了重安三州之外……”
“无人会料到北秦神阙强者以及一百零八戮傀儡能入大伏。”司晚渔道。
虞七襄胸中堵着一口气。
司晚渔也低着头,她早就知晓重安三州四面皆敌。
于是,这位曾经斩去心中恶念的王妃,忽然想要走一遭青城山残阙。
“不过……兄长与陆景先生一同宰了那头太冲老龙,陆景先生向来仁义,与母亲你有旧,也曾相救于我。
也许……”
司晚渔听到陆景的名讳,叹了口气:“洞山湖离太玄京有些距离,陆景便是想要相助东神,只怕也已来不及了。
便是八境修行者,也无法顷刻间跨越千余里距离,直临洞山湖。”
而正在这时,那城墙上。
持刀而立的徐长河突兀间转过头。
他修为高深,强过此间所有人。
所以当所有人都注视着大荒山时,他修成了天府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洞山湖方向一道剑气昂扬而上,天上隐隐约约又有星辰照耀。
“这……不是人间之星。”徐长河忽然记起他那几位京中好友来信时,提起的那个名字。
“陆景?”
“若无北秦入伏,他也想要相助于虞东神,所以这陆景才一直跟着虞东神前来洞山湖?”
……
陆景腰佩斩草刀、屠仙黑金。
他站在云端,身上白袍飘扬。
一缕缕星光直照他金色的元神,一道道浓厚的元气疯狂涌来。
炸起的雷光,仿佛从星光中诞生,然后落入他腰间那黑色的长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