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王爷废了,世子也死了……那大荒山上公孙素衣的十万悬阳甲士只怕便要烧至重安三州!
重安三州乃是屏障,昔日那些如虎的将军们也已不再盼着开疆扩土。
他们只想拦住北秦,保全重安三州六千万子民的性命。
北秦亦有诸多考量,毕竟重安三州之后乃是辽阔的大伏。
灭去重安三州若是耗费太大代价,又如何能够令秦火烧遍大伏?
若是虞东神死了,北秦便不会再静等良机,他们的黑甲必将悬于重安三州之上。
重安三州这高耸的城墙,不知能否挡住他们如同山岳般厚重的气血。
“将军者,为军之魂,若将军身死……”
徐长河为将太久,自然明白虞东神对于重安三州究竟意味着什么。
其余重安三州的将军们也同样知晓。
但事已临前,他们也只是严阵以待“
“老将不怕死,区区一个公孙素衣想要踏入重安三州还不够,最起码也要拿大公孙前来。”
“至多便是一死,又何惧之有?”
那背负长弓的白发老将低语。
那十九马前卒中,有一位样貌年轻的少女。
奇怪的是,这少女头上长了一对猫耳。
“世子对于重安三州而言太重……即便徐将军前来重安三州,他也不该离开重安三州,去那太玄京中。”
那猫耳少女细碎的长发散落在额前,她抿着嘴唇,低声说话。
其余将军、其余马前卒听到他的声音,忽然间都转过头,看向那猫耳的少女。
……
重安王妃。
虞七襄站在一朵黄花前,她双拳紧握,眼中少有的泛出几道泪光。
她生性坚韧,自记事起就很少落泪。
重安王妃身上那素雅的锦绣华衣拖曳在身后。
雅致的发髻令她更多出些庄严来。
她缓步走来,看到那一朵黄花,也看到黄花前的虞七襄。
许是虞七襄听到了司晚渔的脚步声,她紧握的双拳忽然松开了,又有些疲倦的蹲下身来,靠近那朵黄花。
“兄长其实不必去太玄京为我寻公道,为我洗冤屈,这太不值当了。”
虞七襄抱着双臂:“我在北阙海见到了那些白骨,又在河中道看到了那些蟠龙阵,更在陆景先生身前,看到那些张牙舞爪,跋扈飞扬的真龙。
兄长去了太玄京,令那被我砍下头颅的北阙龙王定罪,让天下人都知道北阙海那条龙才是真正的妖龙,我并非是什么妖女。
可那些大伏人便是称我一句妖女,又能如何?
兄长肩上扛着重安三州的责任,他与我重安三州的将士们扛着整座北秦,如今仅仅只是为了我的声名,就将自己置于险地……这未免……”
“七襄,你那兄长前去太玄京是为了洗你的冤屈,却不仅仅是为了洗伱的冤屈。”
司晚渔手平放在胸前,两条长袖便如瀑布一般洒下。
“王爷……卧榻已经太久,可任凭时间流逝,太玄京却从未召你兄长入玄都赐下一个世袭罔替的天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