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耳边钻来句“这个香,那个脆”的赞叹。
他杵着碗底,暗暗发誓。
别让他逮到,他们生病受伤的那一天。
饭后隔段时间,李莲花持着陶罐,斟了碗药。
推到李相夷面前,“喝吧。”
李相夷盯着药,有俄顷的犯怵发愣。
“你发什么呆呢你?”李莲花叫他一声。
并以为他是怕苦,又想方设法磨叽了。
再磨叽,他也不会给他糖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笛飞声出言阐释。
李相夷瞪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开的头。”
老笛在阿娩熬药的时候,出去过一趟,十二分地有猫腻。
“那又如何?”
小笛飞声毫不心虚,反倒勾唇一笑。
李相夷不再与他辩,端起药碗来。
喝上小口,惊奇地发现,“今天的药,不怎么苦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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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伤势,影响了你的味觉。”李莲花指头虚点他一下。
“大夫在你睡着时,又把了通脉,换了副药。”
“你也是运气好,碰上不大苦的新药了。”
“所以啊,别磨蹭了,赶紧趁热喝了吧。”
“这碗筷,还得送去厨房收拾呢。”
实际上,是他熬药时,往里头放了味甘草。
不会与其他药相冲,又能缓和苦味。
李相夷听罢,将信将疑地,飞速把药灌了。
喝完,碗被收走,李莲花五人前前后后出了屋子。
李相夷翻来本,李莲花平常爱看的话本来。
故事倒有趣,怪不得莲花楼里除了医书,就话本子最多了。
不过,有趣归有趣,他还是没看多久,就犯困睡了。
倒不是因为药的缘故,受伤生病的人,喝了药,总是容易困一些。
他平躺在床上,书歪斜倒盖着被子。
狐狸精难得蜷在他床边,肚子因呼吸,一鼓一鼓的。
十字海棠的窗棂,把溜进屋的月影,切成漂亮的花样。
那花样倾斜着,落在一人一狗身上。
这个夜晚,安和而平静。
月影在一人一狗身上,偏转淡去时,天渐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