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说,“不是空穴来风,周夫人嫁妆带了数十万两过去周府呢。”
周芸贤被质疑吃软饭,方想解释。
蒋馥莹便厉声道:“燕将军,谢小爷,你们怎生可以这样讲我家阿郎呢!他明明是寒窗苦读十几年,靠实力中的状元,我家阿郎等于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会给我父亲养老送终那种。而且这次我父亲的事,我家阿郎为了保护皇族利益甚至大义灭亲了的!这般赤胆忠心,谁人能及?”
燕青鄙夷,“养老送终到死牢去了。”
周芸贤脸成酱色,只恨不得将蒋馥莹的嘴巴给缝上,知道她爱自己爱得不能自拔,但明知殿下和他交恶,怎么还如此明目张胆地护着自己,果然是妇道人家,满脑子男欢女爱,没有大局观念,不会分析利弊,“娘子,住口!”
“听闻周大人,”祁渊牵唇,耐心逐渐消失,“写得一手好字啊。”
“殿下,下官领罚,下官跪安,下官五日内一定将臣子规交给殿下查看。”周芸贤不由的汗透厚衣。
“阿郎,你的右手受伤了,左手怎么写字呢。而且要跪着写,那跪五夜怎么受的住呢。让莹莹代你受罚吧!谁都不可以伤害阿郎纵然是太子也不可以。”
蒋馥莹回身扶着周芸贤的手臂,祁渊那黑黢黢的表情,她觉得挺刺激的,还好这辈子不会再见了。秋后问斩,还有半年时间,她再想旁的法子就是。祁渊这个路子,放弃。
祁渊缓缓重复:“谁都不可以伤害阿郎,纵然是太子也不可以”
周芸贤简直无语至极,从牙缝挤出声音道:“莹莹,你住口行不行,我叫你祖宗了。”
祁渊笑道:“周大人以为贵夫人这番滋扰之后,你还能轻易跪安么?”
周芸贤倏地将头点在地,“殿下息怒啊,内人她足不出户,妇人短视,不登大雅之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和她一般计较。”
蒋馥莹还说,“阿”
“三遍臣子规,二日内完成,扣俸禄三个月,若贵夫人再要出声,说一字,多抄录一遍。”
蒋馥莹口中只说了一个阿字,阿郎的郎字还没出口,祁渊便先她一步出口,是以她准备的冗长而乏味的上百字护夫言论无用武之地。
祁渊终于发飙了,刺激他可真不容易,说得她都口干了。然他到底好修养,这清俊的面庞上尚自有上位者的矜持和贵气。
三遍臣子规六七万字,二日合计每日抄录三万字左右,周芸贤白日里大理寺忙得要死,要案命案多得很,白天他忙着当青天老爷,只能晚上抄录,那二个夜里怎么也抄不完了。
就算勉强抄完又怎么样,有她在,周芸贤不会还想完好的上交臣子规给太子吧?
蒋馥莹心想,好想出声啊,把臣子规的两万字给背诵一遍,让周芸贤抄两万遍,但她担心动机太明显被周芸贤疑心,便没有再说话。
祁渊睇向蒋馥莹,她老实了,一字不出,生怕她的阿郎多抄臣子规是么,“周夫人,孤处罚了你的夫婿,你不是说不可以么,如何此时这般三缄其口?”
蒋馥莹缄默。
祁渊拉下脸来,民妇会心疼阿郎的啊,怎生她小嘴紧闭更令他难受了起来
谢锦看了看水果盘里的柠檬,酸啊,酸的倒牙。
“下臣领罚,下臣跪安。”周芸贤哪里敢继续耽搁,谁知他娘子还会不会继续不住的输出文字,说着,他便起身躬身逃也似的退出门外。
蒋馥莹亦跟随在后,突然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祁渊腰带上的太子令。
刚才听见他只是玩弄她,不打算帮她,太气愤了,义愤填膺之下把太子令还回去了,这下没法偷偷探监了啊。
祁渊发觉蒋馥莹回头看他腰,谗他的太子令,便更是脸黑黢黢,一个腰牌都比孤王有魅力,便冷声道:“还不走?气孤王还没气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