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唇角鲜嫩,弯一朵花。
“拉钩!”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烽烟漫起,曾经的九不复存在。
大靖王后兵君,横扫二十三座城池,迫使对方献了降旗,诸侯为之震动。而从昭这边,太后扶持幼主位,婉拒了乐流的求娶之事,并策反了谋士抱心,一举攻破城门,将一纳入囊中
。
十六岁的幼主做了监军,领着乐流君的人头而归。
百姓夹道相迎,呼声益高。
不少朝臣私见幼主,要他早亲政,灌输了“太后宰相擅权而骄”的观念。
小公子一笑而过,转头找了琳琅。
他知道谁对他是要紧的。
“母后,小九回来了。”
他依恋般钻入她的怀中,却被嬷嬷扯住衣袖。
“陛,不呀。”
幼主一脸茫然。
小公子成小君王,琳琅打算为他指婚清流太傅温家的小女,巩固政权,亦能成全师生美名。而这嬷嬷,便是琳琅点来的“军师”,撮合年轻男女的新婚之事。嬷嬷见幼主如此依恋昭后,逾越礼制,遂声提醒。
“我要……成婚了?”
幼主被惊得原地发愣。
琳琅给他端了碗梨汤,慢条斯理地说,“你大了,也该通晓人事了,开枝散叶,传承大统,有甚奇怪的?”
娶什么人不重要,主要是借着这一场婚事,宣告幼主有能力亲理政事。
恐怕有些人……坐不住吧?
琳琅搅动梨汤,递他跟前,“趁热,快喝。”
谁料想,一向温驯听话的小公子,伸手打翻了盏汤,“我不要娶温氏小女!”
掷地有声。
屏风里的人影僵硬了。
琳琅脸色不变,抬了抬手,宫人迅速前清扫。
小君王这才意识自己做错了事,低头,怜兮兮攥着她的衣角,“母后,我不娶妻,我,我一辈子陪着您,这样也不成么?”
“你在胡说什么?”
琳琅将自己的袖子抽来,手指点着他的额头,“你不立后,是个毛头小子,朝臣怎么放心你亲政?”
“那就不亲政。”他想也不想,“母后管着不也挺?”
琳琅不知道他朝代的幼主是怎么想的,但她家幼主心宽这个份……难道她的野心教养太失败了?
太后反省自己。
幼主说,“我同阿令弟弟同了信,姨母就不逼他成婚。”
小公子口中的阿令弟弟是大靖的幼主。
说来也是一桩趣事,琳琅跟君晚私见面,让少年随行,开阔眼界。
小公子们年纪相仿,境遇相似,没几天便勾勾搭搭玩一块儿,抵足而眠,得仿佛同胞兄弟。大靖在北,从昭在南,人们纷纷猜测,两时兵戎相见,一统千秋,说书人甚至连姐妹俩为了一个男人反目成仇的风流轶事编来了。
谁能相信两幼主惺惺相惜,时常书信往来,一口哥哥一口弟弟的。
前年阿令弟弟寄来了北地的风干腊肉,今年轻别哥哥就给他寄去了一坛酸菜,以表两友,咱们哥俩的情谊千古存。
不久君晚就寄信过来,委婉地表示,酸菜腌得太咸了,次注意。
琳琅琢磨着,要不弄几盒臭豆腐快马加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