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前,何止跟白路舟瞎嘚瑟:“什么有钱人,我看你们也不过如此嘛!我们在九方山老家聚会的时候,还会跑到县城最高档的KTV唱歌。我跟你说啊,你肯定没见过,有一种KTV里面有那种穿得很……很……就是很暴露的妹子,可有意思了。”
白路舟将车钥匙钩在指间,光笑不说话。
“我说真的,你们这太没意思了,你们这……”
白路舟推开大门,灯光暖黄的大厅里坐着的人齐齐扭头,向他们投来了无数目光。白路舟是怎么个表情何止不知道,反正他的脸是开始烧红了,他要为他刚才的话道歉。
这里面的妹子,不仅穿得暴露,不,不是暴露,是洋气,而且还都美若天仙,是他们县城KTV里那些不能比的。
其中一个主动起身朝他们走来,抹胸紧身小黑裙勾勒出姣好身材,看得何止血脉偾张。她细细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吊坠是颗红色石头,何止觉得跟他口袋里那颗石头的颜色很像。
但那女人不是来找他的,明显不是。因为她直接略过了站在前面的他,走向了白路舟。
琥珀和香草尾调的香水钻进何止的鼻腔,让他一阵眩晕,还没缓过神,就听到对方软软开口:“舟哥,你回来了?”
这要是按照何止的路数,既然对方都这么主动了,那亲亲抱抱什么的肯定是必需的啊。
但白路舟居然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掠过她和何止,径直走到大厅里专门为他留的位置上,长腿交叠,坐在他两边的人立马开始献殷勤。
何止就是在这一秒钟里顿悟——
白路舟去九方山之前肯定不是黄花大小子了,不说阅人无数,至少已经把该玩的都玩过了,否则面对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他怎么就能视若无睹呢?
物以稀为贵,这等美女在白路舟眼里肯定是不稀奇的,不稀罕才不贵。
何止忍不住地想“啧啧”两声。
白路舟坐定后,看到还在发愣的何止,冲身边的人介绍:“我战友。”然后喊他,“过来坐啊,发什么呆呢?”
有人笑了。
何止脸一红,十分拘谨,他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下走过去坐到白路舟身边,于是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打量了这栋房子的内部结构,要认真说,是真的配不上他想象中有钱人的格调。整个装修风格都是那种暗灰色系,就连灯光都不像他们县城KTV那般富丽堂皇,在他心中有钱人喜欢的东西,那就该是越闪越好。
白路舟左手边的女人叫闻页,抽着烟,头发剪到下巴处外翻着,妆化得很浓,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止:“你战友挺有意思的。”
白路舟弹了弹烟灰:“怎么,放弃姜予是了?”
闻页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说他吗?”
“明白了,”白路舟笑,“还没搞到手。”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凡是看上的强取不行就豪夺?”
“咳咳,”白路舟被烟呛得咳嗽,“我强……”
“呜啦呜啦——”
屋外一声惊天的警报声传来打断了白路舟的话。
接着有人匆匆忙忙冲进来,磕磕巴巴地指着外面说:“隔壁网吧那里有人打架,你们停在那边的红色法拉利被剐了。”
闻言,何止猛地扭头去看白路舟,按照他的设想,白路舟肯定是要暴跳如雷然后满目狰狞地冲出去。但实际情况是,白路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来传消息的人,接着又无比淡定地低下头跟他边上的女人说话。
何止走过去,正好听到他说了一句:“说话要负责任的啊,有时间琢磨怎么讨姜予是欢心,还不如跟他多学习点法律知识。”话说完了才起身往外走,脸上一点不高兴或者烦躁的表情都没有。
春见接到春生的电话时,实验室里的仪器刚刚重启。
电话打到第三个,一边的习铮都看不下去了:“你倒是接啊,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儿呢?”
在实验记录簿上填上数据后,春见随手将第四个电话接起。
不是春生的声音,这声音里带着一股正气,与气质无关,是说惯了官腔的表现。
“你是春生的监护人吗?”对方问。
春见否认得干脆:“不是。”
对方应该是对着别的方向说了句“不是”,然后春生的声音就遥遥地传进了春见的耳朵,隐隐约约地喊着:“姐,我惹事了,你来一趟行不?”
惹事了,但语气里听不出悔改。
接着,那人又对春见说:“他剐花了我朋友的车,你们出人来解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