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忙道:“斯人已逝,一命换一命并非明智的选择,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别将事情闹大,我们定会竭尽全力满足。”
比起人命,老夫人更在意的是侯府的名声。
头可破血可流,名声不能坏,侯府闹出的事已经够多的了,不能再多一桩。
“满足?”
张夫人冷笑着:“人都已经没了,还有什么比得上人命重要?就算给再多的银两也无法让孩子他爹活着回来!”
萧媚捧着铜镜照着脸,看到脸上多了道擦伤,瞬间叫出了声:“我的脸!我破相了!那个泼妇伤了我的脸!”
顾时矜瞥了眼她的脸,冷不丁道:“萧姑娘还是尽快请个大夫看看吧,不然等大夫到伤口就愈合了。”
这番话嘲讽之意十足。
她脸上的伤只是轻微擦伤,破了点皮流了点血,妆容厚些便能遮盖。
可对萧媚而言,哪怕是一点点伤都是致命的。
萧媚并未听出她话中的嘲讽,满眼心疼地瞅着脸:“的确得尽快请个大夫瞧瞧,可不能留疤痕。”
老夫人忍不住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解决此事,你这个罪魁祸首不想着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小题大做。”
“这怎么会是小题大做?”
萧媚不满了:“女子的相貌极其重要,若破相还得了?张三是自己要上吊的和我无关,更何况为了这事我都伤到脸,也该扯平了。”
张家众人惊了。
张奶奶握着匕首的手明显紧了分:“你说什么?这么一点伤就能和人命相提并论?”
张夫人气得面色涨红:“若我脸上也擦破点皮,是不是就能换你一条命?”
萧媚扁了扁嘴,低声嚷嚷着:“我乃是靖安侯府大小姐,和你们这等平民百姓自然不能混为一谈,我这条命可比你们的值钱多了。”
老夫人忍无可忍,呵斥着:“住嘴!”
席靖修也不由多看了眼萧媚。
就算她所说的句句属实,可当着外人的面不宜将事情说得如此直白。
张夫人深呼吸着,稍稍平复心情后方才出声:“这件事唯有血债血偿才能摆平,只要萧媚活着,孩子他爹的棺材就会摆在这,一日不挪不下葬!”
棺材多摆一日,靖安侯府就会多被人诟病一日。
萧媚惜命得很,自然不肯血债血偿,躲在官差身后,还不忘警告着:“你们切莫胡来,否则我就报官将你们都抓起来!”
顾时矜睨着眸冷冷地望着她。
上一世,她怎么败给这种脑子进水的女人?
犯了错还如此嚣张,这般说辞想不将事情闹大都难。
老夫人下意识望了眼大门。
这扇门将屋外的人都隔开了,一旦打开门,那群好事者瞧见事情尚未解决,定会滋生新的流言蜚语。
“时矜。”
老夫人张了张嘴,将希望寄托至顾时矜身上:“依你瞧,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放眼此处,也只有顾时矜能担起责任,她出身世家,最清楚人情世故,让她处理最合适不过。
往年侯府大小事都是她处理的,老夫人也便下意识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