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香喷喷的肉脂渣,柳文成浑身充满了干劲,一时没了休息的心思,下地拔草去了。
他这一走,柳依依哪还躺的住,干脆跟着一起下地了。。。
她刚到地头,就刮起一阵北风,吹得本就矮小的麦苗东倒西歪,可能是她哥撒过草木灰的缘故,麦苗的颜色看上去并不鲜绿。
柳依依缩了缩脖子,往麦地深处走去。
一路走着,她发现野草不是一般的多,野燕麦,刺儿菜各种杂草成片的疯长。
没办法,谁让野草的生命力太过顽强。
天冷时枯萎,春到来繁盛,即使火炼荒草,只要根系还在,来年又是绿茵遍野。
对此,柳依依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代可以用除草剂,古代就只能人工薅草了。
不过人工有人工的好,柳依依想起小时候,她背着喷雾器下地喷洒除草剂。
结果因为逆着风向,导致农药吸入体内中了毒,上吐下泻,被送去医院洗胃才好了。
她一边回想往事一边拔草,没有手套,很快手心处就火辣辣的疼起来。
苦中作乐的是,柳依依在一堆杂草中发现了白蒿子。
这个也属于一种野菜,可以挖来混着面粉蒸着吃,味道可口,还能填饱肚子,柳依依将挖到的白蒿子跟杂草区分开,单独放在一旁。
隔壁周氏也蹲在田埂上拔草,离着柳依依比较近,“依依,跟婶娘说说,你们家在镇上卖的啥吃食啊?”
柳依依顿了一下,这是看她岁数小,想从她嘴里套话呢,休想。
她低头搓着通红的手心,叹气道:“婶娘,你能不能劝劝我娘,她不知道从哪找了些鸡都不吃的野菜,非要拿去镇上卖,结果死命吆喝都没人买。”
“不可能,一分钱不赚的话,你们哪来的钱买鸡?我可听得清楚,你家院里刚养了母鸡,还有小鸡崽呢”,周氏心想这个丫头拿她当傻子骗呢。
柳依依瘪了瘪嘴巴,委屈道:“婶娘,你有所不知,那是换来的。”
“拿啥换的?”,周氏问道。
“婶娘,镇上有家养鸡的,鸡粪没地儿放,我娘听说帮忙处理了,人家会重谢,就把鸡粪全拉回来了,这会儿就在院里堆着,臭死人了”,柳依依朝院子方向努了努嘴,继续道:“谁知人家拿了只不好好下蛋的母鸡,和两只半死不活的鸡崽子糊弄我们,能不能养活了还不知道呢。”
周氏听后,呆愣愣好半天没说上话来,看来村里的传言有误。。。。。。
柳依依长吁短叹地往一旁挪动着,越挪越远,不给周氏套话的机会,埋头拔起草来。
不知不觉间,拔起来的野草已经堆到脚踝处。
柳依依直起身来,手心已经疼的不敢蜷缩,又红又肿,像被虫子蛰了一样刺痛。
柳文成则是累地瘫坐在土面上,看着眼前一大片野草发愁,不知道要薅上几天。。。
闲散下来,柳依依想到了沤肥的事情,她凑近道:“大哥,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湿泥土,我想垒个肥堆。”
“咱们屋后就有现成的”,柳文成知道小妹是要开始沤肥了,这是跟庄稼有关的大事,马虎不得。
捡了些可以喂鸡的杂草抱在怀里,剩下的扔到地沟里,柳文成转身往家里走去。
柳依依捧着白蒿子走在后面,后知后觉,可不嘛,她们家屋后就是条小河,湿泥土多的是。
趁大哥挖土的时候,柳依依赶紧将牛棚清扫出干净的地面,又准备了草木灰,秸秆,还有从树林子捡回的枯叶,肥水是家里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