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从山上跑下来的人,是魏咎。
魏咎看见张良衣襟上有血。
李贤手上也渗着血。
政见不合到了此等地步?
魏咎不由得一愣,这秦国国内如果有这样的分歧,那么魏国便利用存国。
那么张良便是最为重要的人。
魏咎赶紧躬腰,伸手勒住他下臂,将张良扶起来。
“张御史可还好?”
张良兀自起身,他咳嗽两声,气息不稳,不可言话。
只说了个还好。
墨柒缓缓下步。
他身后还跟着个秦侍,小侍肩上背了一箩筐的杂物。
墨柒让他先回了峰顶。
墨柒着直裾,穿得比之前周正得多了,不过依旧没簪发,潦草地将麻布作发带,把耳鬓边有两股花白的头发束后。
他腰间多围了一圈布袋,里面装着很多奇怪的工具,类似螺丝刀、改刀之类。
张良平息一会,对魏咎与墨柒保持了礼节周全。
“老师。这位就是张御史,张良。”
这位墨柒张良见着觉得装束虽不说奇怪,但他看他的眼神说不出来的怪异。
“晚辈见过先生。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墨柒回礼点头,“唉,大人多礼,在下墨垣。”
墨柒看着张良手里的秦剑。
张良,秦国御史。
墨柒的面上呈现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微笑。
嬴荷华这番上山,下山,以这样的方式将张良和魏咎都送到他的面前。
借的还是李贤的手。
嬴荷华这是想说,若他想要救世,她邀他一同。若他不想,她希望他不要阻碍。
还真是果决善断。
墨柒看着李贤,又见他手上的血痕,墨柒就当没看到,当着众人的面,墨柒不欲给李贤留什么面子,他抬脚就踹了过去。
“一天到晚不找些事来做,你闲得慌?”
“先生,”李贤语调低沉,正要正色而谈。
“行了。”墨柒止住他的话,“你带他们上山一叙。”
墨柒转头朝张良道:“大人故旧恰返梓桐林,若赶得及,或有一见。”
张良知道这个故旧应该就是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