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老实了,他们又兴致勃勃掐起她的脖子玩儿了。
好痛苦,好难受……她相信爸爸,从被抓来,到现在。
隔壁两间的奴隶才一个月就被折磨死了。“光顾”她的人更多,但她活下来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事实如此。
但父亲终究没有来。每次打开牢门,迎接她的不是曙光,而是更深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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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朝阳,乱晃的木门。卡塔琳娜在痛苦挣扎,一身是汗,明明没人掐她,却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
“我来救你啦。”一个爽朗的声音,还有什么轻轻压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她依稀可以看见,那个拉风的黑色摩托车头盔——
“爸!”没有半秒的迟疑,卡塔琳娜猛然撑起身体,双手在后,喘息着,四下环顾。她确信自己听见了那个声音,一定在!
头发因汗水粘连在一起,黑袍也平添许多褶皱,眼睛红红的。心脏在燃烧,蒸腾着血液,呼吸着蒸汽。
“你做噩梦了的说?”
低头一看,她的心瞬间凉了,但很快又淡然了。习惯失望啦。
诙笑在自己的肚子上,蹦跶着,很揪心地紧皱着眉头。看见主人在床上挣扎,它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没有……”她往后挪了挪,身体往后倒去,背着墙,抹去脸上的汗,又摩挲起它圆嘟嘟的身体。右手还没恢复,动一下就会刺痛。
多萝西对着墙,貌似还没醒,一动不动。
“唔姆……”诙笑顺从地蹭着她的手,又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张开大嘴,伸出尾巴尖尖,指指里面,“啊——”
“饿了吗?”“饿饿的说。”
卡塔琳娜短促地叹了一口气,推开它,转身,坐到床边。眩晕感迟迟袭来,天旋地转,天花板才是地板,视线又猛然开始变黑。
她撑住昏花的脑袋,静坐,深呼吸,等了足足一分钟,才敢站起。腿还有点跛,走路时泛起的微风吹拂汗水,全身凉飕飕的,甚至有些发麻。
她弯下腰,检查着,动作和老太太一样迟缓,颤巍巍的。狗碗和床下的肉罐头里都没吃的了,得出去拿。
有太阳,诙笑不能出门。她让诙笑姑且先躲一下,自己解开草绳,到了仓库,翻找许久,提着桶回来了。
诙笑蹦蹦跳跳迎接她。桶摔到地上,向碗倾斜,却没倒出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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诙笑往里看了一眼,戳了戳失神的主人。
“空的桶的说?”
“嗯……嗯?”卡塔琳娜方才一直在神游,虽然眼神一直很困倦,但今天尤其涣散,没有一丝生机,丝毫没有察觉到桶的重量不太对,这会儿往里看了看才发现已经没有了。
“抱歉,昨天的已经用光了。”她心疼地搓了搓它的脸。
貌似已经有几天没挑选幸运儿了,食材都告急了。幸运儿可以用来造骨灰换面粉,也可以用来做肉料,配比很重要。
诙笑在碗和她之间看来看去,有些沮丧,但不一会儿就滚上前,笑着蹭她的腿。
“那晚点再把我叫出来的说。”
“抱歉,你不能到处玩儿了。”“没事的说。”
它嬉皮笑脸点头。
卡塔琳娜接着揉搓了它一会儿,然后抬手,张开手掌,比作手刀,轻轻敲了一下它的脑壳。
“嘟~”诙笑的身体软了下去,融化成一滩黑泥,很快干涸,结晶,露出一块比苹果略小的煤球,又化作黑烟,飘入了她的黑袍里,萦绕胸口,默默渗透进去,回到它的“胎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