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再合理,也骗不了他想骗的人。
不是那人不信,而是那人不听。
“这红线……它……它都已经绑上了,那就绑着呗,又不耽误什么。”
墨宴也说不清自己是在想什么,脑子刚反应过来,尾巴尖就已经收回去了,重新化作双腿,连着红线都给藏得一点不剩,闪烁的红光更是藏得严严实实。
他这么一藏,柳折枝手上的也没了。
“你看,红线又没了,我就是想弄断也没办法啊。”墨宴边说边懊恼的摸了摸他的手腕,“根本找不到,我如今的修为肯定是不行了。”
柳折枝:“……”为什么我觉得他就是故意不想弄断?
“没事,师尊,等我想想办法。”确认柳折枝自己弄断不了,墨宴又开始忽悠了,拉着他的手腕一边用指尖摩挲揩油,一边“认真”出谋划策,“我做了魔尊应该就行了,到时候就算没有办法,我也让整个魔族都去找。”
“你放心跟我回魔界,此事我一定给你办。”
活了五百多年,柳折枝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看不透。
虽然没有推演出来墨宴身在何处,但一推演墨宴就牵动了姻缘红线,足以证明眼前的人就是墨宴本尊。
所以墨宴为何想方设法要带自己回魔界?
如今自己也打不过他,为何他还要装蛇蛇,装徒弟?
当真是好生奇怪。
不知不觉间,墨宴误打误撞的勾起了一个社恐的好奇心。
抛却蛇蛇这个身份,柳折枝不是对他养大的蛇蛇,而是单纯对墨宴这个人,生出了一点不敢说也不敢问的好奇心。
具体表现就是盯着人家多看了好几眼。
化形后墨宴还没见过柳折枝再像对蛇蛇那样盯着他看,好不容易有了一回,瞬间跟开屏的孔雀似的把脸往柳折枝眼前凑。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俊美?”
他是有些自恋在身上的,但其实并不违和,因为就算不论如今这张脸,柳折枝也记得他原本的容貌。
因为柳折枝喜欢好看的东西,墨宴的脸就很好看,所以当年无论打架多少回,柳折枝从不往他脸上打。
那么俊美的一张脸,打伤了多可惜。
“师尊,你说话啊,是不是?”墨宴脸皮厚,他不出声也不介意,还又凑得更近,又问了一遍。
柳折枝更觉得他像大狗狗了。
黏着主人撒欢,不摸一摸就不罢休似的。
虽然如今不是蛇蛇,但是也……有点可爱。
柳折枝在心中默默评价一句,对上他染着笑意满是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嗯。”
蛇蛇可爱,大狗狗也很可爱,就是凶人时的墨宴不可爱。
好凶,凶死了。
不要墨宴,要蛇蛇和大狗狗。
柳折枝夸我俊美!
那一个点头差点把墨宴激动得当场脱下马甲,恨不得昭告六界此事,折枝仙君夸魔尊墨宴了!
死对头都认可的俊美,就问你们羡慕不羡慕!
他太喜欢听柳折枝夸他了,从前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柳折枝夸他一句,他直接用自己鳞片洗衣服,愣是在一声声夸赞中一日不落的洗了十年
墨宴为这句话高兴了一整日,一口一个师尊叫的那叫一个亲,装乖徒儿装上瘾了,还把寝殿给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但收拾完却没再得到夸奖。
堂堂魔尊又不好去主动开口要,只能暗自憋气,暗戳戳等着晚上收拾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