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跪在最外头的确有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只是那人头发虽白,可看着却是年轻人的脸,只是那脸跟头发一样,白得有些吓人,就跟那西夷似的,眉毛都是黄黄的。
“老吴,告诉他们,你今年几岁了?”
“我,我五十二……”
老吴倒也机灵,直接把自己的年龄加了18岁上去。没法,他可不希望东家倒台,他一生下来就被人当怪物,爹娘为此不知遭了多少罪。
他唯一感到幸运的是父母没遗弃他。可等他一天天长大,却发现自己也干不了什么事,只能在家吃干饭,白天也不能出来,一是怕大家打他,二也是他见不得光,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出来活动。
白天不能上工,晚上别人见他模样害怕,且老子娘年岁大了,也干不动了,一家不知过得多苦。
若不是杨满月的出现,没准他们一家子就要在这个冬天被饿死了。
所以吴白毛很珍惜这个机会,也很尊重自己的小东家。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忐忑来面试那日,东家那平静的眼神,没有鄙视,没有大惊小怪,有的只是同情。
他不幸,可在遇见东家后他又觉得自己幸运极了。
东家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活,专门给说书,说相声,演戏的角送水倒茶的活儿。
看在东家的面子上大家对他还算礼遇,而且他与大伙儿也终于从东家那得知这是一种病,他不是妖怪。
此等之事如再造之恩,老实巴交的吴白毛听东家这么一问,立刻变机灵了,嘴里哎呀呀地喊着疼,气得朱惠熙脸都扭曲了。
“你,你这贱民居然敢撒谎!怎么?还敢那样看着本县君?!来人,给我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啧啧。”
满月笑了起来,“装!装!继续装!堂堂县君居然连白化病都不知道,还在这儿装什么大以巴狼啊!”
“你,你这贱妇,你,你说什么?!”
满月斜了她一眼,声音凉凉地道:“说你无知啊。”
那满不在意,充满鄙视的模样让朱惠熙彻底抓狂了!
“来,来,来……”
她气得直哆嗦,指着杨满月道:“给,给我掌嘴!”
“呵!”
满月笑了声,忽然把棒球棒往腋下一夹,伸出手捏了捏,指节被捏得啪|啪|啪直响,随即又把棍子拿出来,头四下一转,道:“我们当厨子的别的本事没有,这双手除了做饭,还会杀鸡宰羊。杀个阿猫阿狗的力气还是有的!”
“杨家子弟!”
“得令!”
“咱们杨家祖训是什么?!”
“只有站着生,没有跪着死!”
几个杨家子弟齐齐发声,声势还是很骇人的,特别手里拿着棒球棍这样的大杀|器!
“说得好!”
满月一棒挥向那个踩着王厨的人,嘴里骂道:“我入你娘的,敢到姑娘地盘上撒野,谁给你的胆子?!!特么的你知不知道厨子的一双手等同性命,踩坏了我大厨的手就是断姑娘财路,姑娘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马王爷头上长了几个眼睛!”
一群食客惊呆了!
杨任尔一个姑娘家居然骂脏话?而是这么难听的脏话!!
我的老天!
可为毛觉得看得这么爽呢?
那句问候人家女性的话不但不粗糙,怎么听着感觉热血沸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