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嘉言,岑柠虽然知道一切不怪他,但也没忍住没给他好脸色,之后将宁舒月安排在一楼的客房里。其实她也可以带着宁舒月去住酒店,只是一想到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就于心不忍。这个时候,宁家不仅一个人都没出现,更是让身无分文的宁舒月一个人面对她母亲的身后事,所以宁家,不提也罢。“谢谢柠柠,真的谢谢你。”对岑柠,宁舒月是满心的感激,如果没有岑柠,她怕最后不得不去求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之后继续被他卖来卖去,那样母亲死都不会瞑目。“都会好起来的。”岑柠又给宁舒月拿了自己洗过却没有穿过的新衣服,之后又安慰了宁舒月几句才离开客房。“她怎么样?”客厅里,见岑柠走过来,江嘉言出声问道。岑柠只是看了江嘉言一眼,没搭理。江嘉言也是今天才知道,宁舒月的母亲一直有很严重的肾病,需要靠药物维持,宁家拿钱管宁母,是看在宁舒月还有价值,想借着宁舒月外婆的关系攀上江家,刚好江爷爷也确实很喜欢宁舒月,而宁舒月之所以一直跟着自己,只是为了让宁父继续拿钱给宁母买药,后来白珊出了车祸,自己打压宁家之后,宁父知道自己这行不通就给宁舒月介绍了曹总。曹总也答应,只要他们结婚,就会出钱给宁母换肾,只是婚期刚定下,就被宁母知道了,不想拖累女儿,宁母选择跳楼自杀。这一切虽然跟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也有脱不了的干系,一贯没心没肺的江嘉言第一次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宁母下葬的钱……”“不用了。”没等江嘉言说完,岑柠直接拒绝。她想,宁舒月应该也不想用江嘉言的钱吧。虽然岑柠说不用,江嘉言还是给岑柠的微信转了过去,但岑柠没收。“既然她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剩下还有什么事也可以让她直接找我。”朝着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江嘉言说完后离开。临睡觉前,岑柠不放心的又去了一趟客房,就见到宁舒月蜷缩的坐在客房角落的地板上,明明她比岑柠还要大上两岁,整个人却小小的,看上去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似的。可不就是被全世界遗弃。母亲不在了,父亲不管不问。岑柠脚步极轻的走上前抱了抱宁舒月,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宁舒月堆积到快要溢出来的情绪才彻底的决堤,之后抱着岑柠哭到不能自己,等宁舒月哭累了,才昏昏的睡过去。岑柠轻手轻脚的替宁舒月盖好被子才离开客房。结果一回到卧室,就被唐临越抱着放在了床上。“没想到我的柠柠还是个善良的小天使。”眉眼含笑的在小妻子的唇上亲了亲。“别闹。”岑柠没心情的推了推人。唐临越本也没想做什么,顺势躺回了床上。岑柠以为,宁家连宁母的身后事都不管,自然就没有脸面再出现在宁舒月的面前,结果宁母刚下葬,宁父就来了。“跟我回去。”宁父看了岑柠一眼后,理所应当的对宁舒月命令。宁舒月只是冷冷的看着宁父,红肿的眼里有憎恶,怨恨和仇视。“你那是什么眼神,别忘了,你是宁家养大的,曹总说了不嫌你晦气,婚礼如期举行。”宁父的语气,好像他们给了宁舒月多大的恩赐。岑柠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他还是一个父亲,一个人吗?只要是一个人,就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宁舒月是直接漠视宁父,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他。被无视,宁父怒气冲冲的上前准备抓宁舒月的胳膊,却被唐临越派来的人更快的挡住了。“你,这是我们家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被挡,宁父怒视着警告。“家事?我以为舒月没有家,所以哪来的家事?”听不下去,岑柠上前看着宁父讽刺的说道。“你!你是江家派过来的人吧,江家既然不娶,那就没有资格过问我们家的事。”宁父只以为岑柠是江家老爷子派过来的人,毕竟江家老太太和宁舒月的外婆以前是好朋友,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个联姻的机会,只可惜宁舒月这个废物没抓住机会。不再看岑柠,宁父转头看着宁舒月威胁。“别忘了,你外婆的画还在宁家,如果你不乖乖的嫁给曹总,我就把那些画拿起卖钱。”他早就想把那些没用的画卖了换钱,之所以没卖,是宁舒月的母亲一直抓着不放,现在人都死了,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宁国远,你还是人吗?”“我是不是人,你也得给我乖乖的嫁给曹总。”曹总说了,人嫁过去,就把宁氏的窟窿给他补上,所以宁舒月嫁不嫁都得嫁。怕几幅画的威胁不够,宁父接着说道。“你如果不赶紧跟我回去准备婚礼上的事,我现在就回去让人把所有你母亲的东西都扔出去烧了,一样都不会给你留下。”宁父的话让宁舒月双眼泛着充血的红,整个人愤恨的情绪一点点的变成无助颓败。所以,就算母亲用死都没能帮助自己摆脱这个无尽的深渊泥潭。很快,自己冰凉的手被抓住,一道有力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舒月母亲的东西都归舒月所有,你没有权利动一下,要不然,我就去告你。”虽然妻子的遗物第一继承人是丈夫,但显然宁父并不想继承,甚至还要用来威胁宁舒月,那就更不能归他了。“告我?你去问问哪家律所管这种事,就算管了,就一定……”“‘池越’呢?如果‘池越’里面的律师不行,那唐临越可不可以?”“开什么玩笑?”‘池越’和唐临越还是很有震慑力的,但宁父却只当岑柠天方夜谭,别说唐临越会不会接这件小事,就是‘池越’里面其他的律师也不可能管。“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是‘池越’的合伙人,当然,我还是唐临越的妻子,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