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重掩了面纱披上斗篷躬身退出。
“行了,别装睡了,走吧。”嬴政扯了我的袖子轻声说。
我假装刚睡醒,睁开眼睛跟着他顺着花丛往外走。
无意间听到的内容让我心中一阵忐忑,我倒不在乎吕相国管人家家务事管得太宽,我意外的是小四竟然在吕不韦门下修过书,还当过持戟郎,这些事情我以前可从来都不知道,他闲着没事儿到这两个地方干什么?对了,吕相国还说在自己门下时,小四整天病秧秧的……这个人到底有多少故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跟着嬴政,眼看就要走出花丛,突然身后有人喊道:“嗨,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我惊了一跳不敢说话。
嬴政也止住了脚步。
身后那个人的脚步渐渐近了。我紧张得额顶冒汗,偷眼看去,只见这人也是一身黑色的服饰,竟是和边门口站的那个年轻人一样的装束,想来会是吕相邦的舍人吧。我吓得不敢言语,只低着头不出声。
嬴政低头不语,突然一把扯过我,按在身旁的一棵树上,照着我的嘴就啃下来。
我吓了一跳,突然想起来这一招我也用过,就是为了恶心走正在走过来的这个人。
于是我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全当自己是寒风中的一棵野生大白菜正在被野猪拱。
野猪的门牙硌得我嘴唇生痛。这头野猪尽管颜值够高,吻技也不差,可惜他偏偏刚吃了半斤多羊肉,嘴里那股子味儿啊……真不敢多想,认真想一下大白菜都顶不住要吐出来了。
可是后面那个人偏偏不为所动,还是一步一步地朝着我们走过来。走近了,照着嬴政肩膀上拍了一把,轻声问道:“嗨,你们俩在干吗呢?”
要不是我生怕赢政那满是羊肉味的舌头伸到自己嘴里来,不得不咬紧牙关的话,我真的就要张口开骂了,走得这么近了,看得这么清了还要问我们是在干嘛,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什么叫我们两个在干嘛?这都看不懂,回家问你娘去啊!
嬴政不作声,一边用力啃着我的嘴唇,一边把手顺着我的腰间摸下去。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想要去抢已经来不及了,腰里的钱袋子已经被他抓在手里向着那个人递了过去。
那人接了钱袋轻轻一摇,钱袋里传来了那些金锭银锭悲壮的哭泣声,我心碎欲裂,想要伸手去抢,手却被嬴政牢牢按住,想要喊出声,声音出了嘴唇却变成了奇怪的**。
来人听了我的动静,肉麻得咧着嘴直捋胳膊肘,旋即转过身去,抓着钱袋子嘿嘿一乐,一边往回走嘴里一边咕哝着“有这么些钱怎么不知道去开间房啊?偏要在这花丛里面找新鲜,这些年轻人啊……”
直到那个人一直走远,嬴政才松开我,先往旁边的地上使劲吐了几口口水,又用袖子用力擦了擦嘴,满脸不高兴地说:“到底吃了多少羊肉啊?满嘴的味儿!”
“您就没吃吗?您就没味吗?还是花我的钱呢……”我一边用力吐口水,一边还嘴,说到钱,我的心又开始滴血了。
“赶快走吧!”他不耐烦地扯起我,转身出了角门。
出了门,繁华的大街上已然空无一人,想来是宵禁的缘故吧,刚才还人声噪杂的玉人楼也上好了门板,吹熄了灯,这个城市瞬息间变得如同一个沉睡的婴儿一般宁静。
嬴政拉着我顺着墙角的黑影往回走,偶有巡街的士兵列队而过,我们两个便赶快闪身到角落里躲避。在咸阳,宵禁之后在大街上闲逛可是要被罚作徭役十五天的,如果还没有照身贴的话,那就更加严重,直接按照别国奸细处理,轻则罚作苦力,重则斩首示众。
好在王宫不远,转眼就到了我们翻墙出来的地方,宫墙里面低,外面高,我仰着头看那高墙,感觉要往上爬的话肯定会有很大难度。
嬴政不说话,一把扯着我就往墙上抱。
“别啊。”我连忙挣扎。
“我先抱你上去,你再拉我上去。”他说。
“您这么重,我怎么能拉得动您啊,别让您再把我给拉下来,再说了,您是大王,我踩着您的肩膀上多不合适啊。”我赶快陪笑脸。
赢政又打量了一眼那么高的宫墙,感觉我说的话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