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阮林风笑了起来,他仰天大笑,眼泪都给笑了出来,很快,他止住笑声,抹了抹脸,轻拂下母亲的手臂,绕步上前,大胆的站在庄洲跟前:
“是不是,我不顶着这张脸,你就可以放我妈走。”
“不拿走我妈的血汗钱!”
那些钱是他妈咬牙拼命节俭攒下来的血汗钱,他不会给这个狗日的庄洲一分。
庄洲怔了一下,不明白阮林风什么意思。
继尔,
他眉心突突突的狂跳了三下,他似乎猜到了这贱种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不禁轻蔑一笑:
“你敢吗?”
一个贱种的皮相,他庄洲才不在乎,他有儿子。
他根本不需要一个贱种来当他儿子。
他在激阮林风就范!
就算脑子笨,此时的阮银染也反应过来,她上前,双手一把死死的抱住阮林风的腰,声音颤抖至极:
“林风,不要,不要!别犯傻!”
“为了这样的牲畜不如的人不值!”
“姓庄的,你要逼死他吗,好歹,好歹,他也是你儿子啊!”
她愤怒的看着庄洲,庄洲勾唇,装不在意,直接扭过头去。
他根本不需要一个贱种顶着他的脸生活。
阮林风被母亲阮银染抱着,玩命的禁锢着,他血红了眼,哑着嗓音质问庄洲:
“庄洲,你是不是男人,说话算不算!”
“当然算!”庄洲扭头。
他不信贱种不在乎这张脸。
阮林风咬牙,大力一一掰开母亲的手指,把母亲扶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按着她红着眼睛,乞求说:
“交给儿子处理,好不好?”
“不!”凄厉的否定声响彻云霄。
“妈,就让我做一回主吧!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庄家的老管家,还有一众亲朋都被吓的一个哆嗦,感觉这庄家父子都疯了。
谁也不敢向前。
毕竟这是以前他们的东家,骨子里的奴才本质一直在作祟。
阮林风安抚好母亲,见母亲阮银染又要冲过来,他道:
“妈,如果你再过来,我就不活了!我就撞死在这门前!”
他逼了母亲阮银染一次。
这次阮银染不动了,像是被什么一下子吸完了力气,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无助的捏着衣襟,脸上已是泪水涟涟。
阮林风大步来到庄洲前,依旧挺直小身板,他定定的看着庄洲,低头,双手一下子扯下一片衣襟布。
他咬破中指,在布上写上【割脸还父,再见是仇人!】
八个血淋淋的大字,像穷凶恶极的野兽,大口吞噬着庄洲那一双无情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