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出租屋里,满脑子想的都是王二锁临走时说的话。
那茹对我的不满是什么?就是因为我挣不来钱?满足不了她背名牌包,用高档化妆品?
在我和她生活的这几年里,我知道她虽然有一些小小的虚荣心,毕竟无论男女,虚荣心谁能没有呢。
但她一定不会因为满足虚荣就那么去作贱自已。
至于我为什么可以笃定她和那个老头之间,一定没有那种令人恶心的爱情呢?
这就是我和许文山的不同,我虽然平日的工作也很忙,但我生活的重心一直都是放在家庭,对于茹的关心从来也不会少。
当然,你肯定也有疑问,为什么那么重视反而没有发现茹的出轨呢?
这很简单,首先是我对茹的信任,其次是因为她和那个老头在一起有很多正当的理由,而且她下班通常也是早早的回家,更不会晚上独自出门。
她一切都表现的太正常了。
我有点后悔,在我知道她出轨后,没有跟她有一场交心的谈话,只是听她说是为了钱,那个该死的老头愿意给她钱。
我在骂了一声表字之后,就再没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直到那次她说她怀孕,进而我们离婚,都再没有谈过为什么会出轨这件事。
如果只是单纯的身体逾越红线,可她的心依旧是在我身上,我那个时候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
想到这里,我猛的翻了一个身,自已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为了钱就能这样做,那跟那些失足妇女有什么区别?
燥热的夏夜让我的心里更加烦躁,听着窗外的虫鸣声,不知几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虚幻间我仿佛看到了茹牵着一个孩子缓缓向你走来。
等到我面前时,茹看着孩子,用手指了指我。笑着开口:“快,叫爸爸。”
我的心脏砰砰跳着,可当我蹲下身子伸手搭在孩子肩头时,我端详着孩子的脸。
突然发现是那个老头,他在看着我笑,是嘲笑。
霎时我感觉自已脚下像是踩空一般,不断地下坠。
全身猛的一颤,睁眼发现天色已亮,而出租屋里的空调不知何时已经关了,整个床铺都被汗水浸透。
我苦笑一声,随即起床去冲澡,想着尽快收拾完就去医院,准备去听今天的故事,不对,是开始今天的治疗。
依旧像昨天一样,等我走到接诊室门口时,王二锁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我打趣着开口:“我觉得你想治病倒是其次,你似乎更热衷于给别人讲你的丰功伟绩。”
“呵呵,冯大夫这么说貌似也没什么问题,我的那些事,在村里给别人讲,都没人信我说的,认为我在城里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一边开门,一边回头看着王二锁开口:“确实比较让人难以置信,也许我的职业,让我见到了更多狗血的事情,所以我一直认为这个世上出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在挂好吊瓶之后,我再次将门关上,自顾自地点燃一支烟,等待着王二锁开口。
可他只是歪着头看着我。
良久,一言不发。
我犹豫片刻,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照片带了?”
听我发问,王二锁终于露出了笑容:“冯大夫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脸色有些差啊,莫非是心里想着这张照片,心痒痒的睡不着?”
我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随即语气有些不悦的开口:“本质就是一场我们双方随时都可以终止的交易,我和你不熟,不想开这种无聊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