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群放贷的找上家门,这下我有些惊慌了,我知道那些人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即使是那样,她都还没有放弃我,依旧想着如何跟我一起共渡眼前的难关,可这不是难关,这是噩梦。”
听他讲到这里,我有些疑惑地开口:“噩梦?豆豆以前大概给我提过这件事,难道并不是那个样子?”
“哎……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已,我觉得哪怕是让她恨我,也好过跟我一直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
听他这样说,其实我已经隐隐猜到了后面的事情:“所以你让她觉得你彻底移情别恋了。”
电话那边嗯了一声:“她看到我和那个女人后也真的绝望了。
我俩很快便离婚了,之后我逃离了本市,那些人在找不到我后,只是在家里打砸一番后也就无奈作罢。
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豆豆,直到现在我还经常能梦见她。
当我有能力真的可以让她们俩过上好日子的时候,她却已经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了。
如果我当时知道她会那样极端,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
哎……我知道她并不是无路可走,她是在报复我,用作践自已的方式来报复我,或者说,她是在报复她自已。”
我知道他应该没和别人说起过这些,在他心里,这是最让他难以释怀的事情。
“你给豆豆说过了吗?”
我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随即我和电话那边都愣住了。
随后他苦笑一声,先开口:“提过,但又有什么用,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也并不想推脱什么,我的罪,原谅不了。”
听他这样说,我犹豫了一下后开口:“疏通好关系这事还没有告诉她,本来没有想好怎么说,但现在知道了。”
“什么意思?”
我抬头看了一眼父母家的那扇窗户,语气平缓地开口:“没什么,只是一个想要赎罪的父亲,用尽全力保护自已的女儿而已。”
对方很明显一瞬间便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不等于还是骗了她。
曾经我没有能力保护她妈妈,现在自以为自已混得多么风生水起,可到头来也没能保护自已的女儿。
对了,如果你让我摸自已的胸口说到底值不值,答案其实显而易见。
人人都在说我这一生如何成功,可我自已知道我有多么的失败。”
挂掉电话后,我去父母家将女儿托付给他们后,便开车往回走去。
一路上我都在回忆着红姐父亲刚刚在电话里和我说的那些话。
他应该对于自已接下来要面对的结局,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否则也不会跟我提起陈年旧事。
爱的本质是陪伴,所有以爱为名义,但却干着伤害对方的事,我想他这一生一定都在追悔莫及吧。
该来的一定会来,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红姐在当天晚上被带走,跟她一起的还有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