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识人不清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朋友。”
踩碎他的心意,一并踩碎她的幻想。
伞下,男生突兀笑了声。
就是挺很笑。
宋砚清第一次听到识人不清这四个字还能放在自己身上。
是,他朋友很多,程栩然是其中之一,但谁都知道她不只是朋友。
指骨摩擦过打火机的力度深刻,骨节青白,他低头咬着烟点燃,指间猩红明灭,愈发显得眉眼病态折倦:“程栩然。”
雨势汹涌。
“这事过了,你别再提,我当没发生。”
酸涩,一下子哽上心头,眼眶是热的,程栩然应该庆幸那晚雨大。
“过不了。”程栩然说,“跟你当朋友太累了,宋砚清。”
“其实我想说很久了,我喜欢的男生,有礼有节,谦虚真诚,不是像你这样的,真的真的——很烦啊。”
“我们连做朋友都不合适。”
话到最后所有的都变成决绝。
别再让我看到你成了最好的告别。
一窗之隔。
宋起山凝望着他们,淡笑了笑,对程父说:“你有个好女儿。”
宋砚清平素第一次对他低头,是给程父求情。
一个快要把他害死的、落下畏水症的绑架案帮凶。
“爸,用我叫砚清回来吗?”宋怀瑾从后走来,半张脸照在不甚明朗的阴影里,理了理领带,斯文道,“蛋糕还没吃。”
“不用。”
程父这人老实一辈子。
他女儿倒是既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