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裴谢堂来了精神,翻身而起,让篮子等人都下去。
高行止跳下墙头:“怎么那么大的火?哟,这衣服不错,宫里的手艺当真好。好沉,难怪有些人穿得气喘吁吁。”
“别幸灾乐祸。”裴谢堂嫉妒的看着他:“你说我爹娘当初不怎么就不努努力,把我生成一个带把的?如此一来,成婚的时候,我只需要穿玄色锦袍,拜了天地往酒桌上一坐,万事大吉。多简单,多省事,多舒服!”
“新郎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高行止笑着说:“这年头娶个媳妇不容易,钱要有,人要有,你以为人家朱信之就容易了?你看,如今卡着一个科举舞弊案,又要操劳婚事置办,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哪里就比你轻松了?”
“啧啧,你还替他说话!”裴谢堂咂嘴。巴:“他给你好处了?”
“他给的好处哪有你给的好处多?”高行止坐在她身边,放下扇子给她捏了捏肩膀,裴谢堂舒服得直哼哼。
闭着眼睛享受,小模样倒是可爱。
高行止心中窝着一团火,见状忍不住低头凑了过去,看着圆润可爱的额头落下。
裴谢堂只觉得一团温软落在自己的额头上,顿时,婚事的血液都涌了上来,猛地睁开眼睛。
高行止却已离去,嘴角挂着笑,很是奇怪的反问:“干嘛,重了?”
裴谢堂圆睁着一双眼睛:“你刚刚偷偷亲我来着,是不是?”
“你想真多。”高行止噗嗤一笑,是坚决不可能承认的:“我亲你哪儿了?”
“这!”裴谢堂老实的抬手指着额头。
高行止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啄:“哦,是这样的吗?”
“你,一模一样的感觉!你还说你没有!”裴谢堂顿时跳脚。
高行止哈哈大笑:“本来只是低头时不小心擦到,你却偏偏让我亲你一口。老谢,你对我的心已昭然若揭,那还不如不要嫁给朱信之了。你嫁给我吧!”
“你想让我抗旨?”裴谢堂瞪他。
高行止轻笑:“抗旨嘛,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从前,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抗旨是情有可原。现在,”裴谢堂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臣属之女,既没有显赫的出身,有没有过人的本事,还没有威胁力巨大的利剑和军队。”
她打了个冷颤:“我还不想脑袋搬家。”
高行止敛了笑容:“你嫁给朱信之之后,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裴谢堂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待看到她目光直勾勾的露在胸。前,立即就明白了过来,嗤笑一声:“皮囊而已,谁还在意这个?”
“我有点在意。”高行止闷声说:“你以前喜欢他,给了他没什么,咱们东陆民风开放,男人也不会介意这个。但现在……”
他压低了声音:“你不喜欢他了,我很担心你会受不住。”
左右,都是为难。
裴谢堂闷笑:“也没什么受不了的。我要是在意这些,当初不会走这一条路。我送出去的越多,将来拿回来的也越多。”
你看,这人怎么都狠!
对自己狠,对敌人也狠!
高行止看着她的侧脸,这张脸很好看,但比起裴谢堂原本的面容来,显得柔和了太多,缺少了那种令人侧目的勃勃英气。但只要是她,心中就总是起涟漪,让人按捺不住的想做一些超出控制、超出理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