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高芸兰走出房间,看着外面的侍卫,心里还是有些不适,想她从出生起,就是被人捧在手里,哪曾想过,这样被人监视着,可是视线落在身后的房门内。
想到那人,高芸兰,便是没有半分的不满,谁知身子还没踏出几步,就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宫女,险些撞到在地。
“你个丫头,怎么走路的。”
揉了揉,被撞得有些发疼的手臂,看着慌忙跪在地上的宫女,怒斥一声。
“回太子妃,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宫女的身子都在不停的打颤,生怕太子一个不高兴就将她拖下去打死了了。
“算了,你说说,这一早的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许是因为今日的心情还不错,高芸兰便是没想着要责怪。
那宫女将头抬起来,牙齿咬住唇角,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回太子妃,那静妃娘娘没了……”
“什么…!”高芸兰惊呼一声,将那地上的宫女直接拉了起来,连声问道,“你说什么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被高芸兰现在的表情吓到,那宫女直接就说,“奴婢听说,昨夜静妃宫里起了一把大火,然后,静妃就死在宫里了,而且那一宫的宫人,也无一人活着。”
素手一软,直接将手搭在面前的宫女肩上,废了好大的劲,才没有软下去,这静妃可是渊的母妃,若是让渊知道了,岂不是雪上加霜。
“那陛下怎么说?”高芸兰,想到陛下前段时间对静妃的恩宠,以为即便是这段时间有了新宠,也应该会因为这件事情,对渊动些恻隐之心。
“回太子妃,听说,昨夜陛下并没有过去,而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美眸之中是浓浓的震惊,高芸兰怎么也都没有想到,这玄阳帝竟然会如此的薄情,难道说,是因为渊这次的事情,让玄阳帝如此不满,所以,才会如此。
若真是如此,那么渊这次岂不是很难东山再起。
“嘭…”一声,高芸兰被这突然的声音一惊,下意识就是赶紧的回过头,看着走出门口的北冥渊,面色一脸惨白,赶紧是跑了过去。
“渊…你没事吧。”
将北冥渊留着鲜血的大手,直接拿在手心里,对着还傻站在那里的宫女喊道,“你还傻站那干嘛,还不赶紧给我传太医。”
被这话一惊,那宫女才赶紧是跑开了,而留在原地的高芸兰,却是将北冥渊又扶进了房里,余光撇见那门框上凹出的大洞,就知道方才北冥渊用了多大的力气。
“方才那宫女说的都是真的…”北冥渊死死地盯着高芸兰说道,眼眶是难以克制的发红。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母妃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死了,而且还是因为宫内失火,怎么可能呢?这后宫之中,下人这么多,就算是失火,也应该会很快的扑灭。
难道说,是有人故意拦住的,会是谁呢…北冥渊脑里拼命的想着,最后,只觉,这后宫之中,除了父皇,那么最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就是皇后。
大手用力的扣着桌面,喉间更是涌出一片片腥甜,必然就是皇后做的,他担心母妃后面又会得宠,她不想让他东山再起,所以才对母后下了手。
“渊…你别太难过了,静妃既然已经走了,那么肯定也不想…看着你如此难过。”高芸兰劝慰的说道。
她不想他难过,北冥渊在心里冷笑一声,母妃素来就对他不亲近,怎么会想到他,可是即便如此,北冥渊还是对那背后的黑手恨上了。
高芸兰还来不及,再多说些什么,便有个太监过来传话,说是,玄阳帝让北冥渊与高芸兰,一起参见静妃的礼葬。
双目通红,北冥渊还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的解除禁足,而且还是因为这个事情,站起身,与高芸兰一起穿上,那太监送来的孝服。
视线落在那布料上,却是最为简单的锦布,眸色有些发深,“母妃生前也是妃级,为何这孝服,却是用一般的锦布。”
那太监似乎没有想到,北冥渊现在…竟然还会注意这个细节,便是拱手说道,“这…静妃去的突然,所以这孝服,都是皇后娘娘命人连夜赶制的,可能是因为时间仓促…”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北冥渊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黑沉,只觉,方才的想法,还真是没有料错,这皇后定然是幕后的黑手,毕竟母妃一死,她才能真正的放心。
袖中的大手微微紧攥,直接跟着传旨的太监走了出去。
……
夜夕颜看着这面前一眼无际的白色,还真没想过,有一日她竟然会以,靖王妃的身份来参加那人母妃的葬礼,视线落在那口楠木棺材上。
黑眸微闪,她倒是没有想到,那玄阳帝竟然还会准许皇后,替这静妃操持身后事,毕竟,在她看来,就算这玄阳帝碍于面子,不会让那件事情外泄,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
不过,即便是这样,夜夕颜还是感觉出了,玄阳帝作为帝王的冷情,目光落在,那依旧龙袍加身的玄阳帝身上,见其一脸的漠视,便是直接将目光撇开。
察觉出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便是将头一转,直接望了过去,结果,却是心下一惊,那个身着白色丧服,可是面上却无一脸悲情的女子,不是那紫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