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无话,可黎阕那轻蔑的鄙视中包含了太多含义。
这个姓黎的女人也看不起人了!
心里窝火的香菜看向她脚下,突然张大眼捂嘴惊呼一声,“刚才有只大老鼠嗖的一下从你脚底下穿过去了!”
闻言脸色大变,黎阕跳着脚尖叫起来,“啊啊啊救命啊,老鼠老鼠——”
香菜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
呵呵,对付这种外强中干的女人,soeasy!
黎阕意识到被耍,已然成了周围人眼中的笑柄。在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下,她窘得抬不起头来,甩乱的头发正好遮住了她那双闪过恨意的双眼。
那个小酒保居然让她在百悦门出了这么大的洋相!
黎阕又羞又愤,怒瞪着香菜飘飘然而去的背影,恨的几欲咬碎一口银牙。
香菜,很好——姐记住你了!
等等,那小酒保叫什么来着?
香菜……
还有那张脸……肯定不会错的!
她就是前几天在法庭上赢了骆骏与其律师团的那个被告之一,因而风云律师界的人物!
黎阕想起来了!
当她再向香菜离去的方向看去,却是瞧不到对方的踪影了。
她懊恼得捶着刚才被一场虚惊吓得直打颤的双腿,直到麻木的双腿恢复知觉后才愤然转身离去。
百悦门几个姑娘扎堆儿聊天儿,见香菜踩着小舞步打从旁边经过。其中一个甩着小香扇的妹子凑到因《宁夏》而唱红的杨湾跟前儿,朝香菜跃动的背影频频丢眼色。
“湾湾呐,就是她就是她,你也知道吧,她跟咱们不一样,还老爱往咱们后台跑,明明是一个姑娘家。却在这儿当酒保。跟个男人婆一样——”
“哎哟,她可厉害着呐,你们还记得阿芸吧——那次是后半夜发生的事儿。你们事不知道呀——”说话的这位姑娘,表情可是吊足了边上姐妹的胃口,见大家都抻着脖子眼巴巴好奇的望着她,脸上那股得意劲儿就甭提了。“也不知阿芸那小婊砸是怎么惹着她了。我猜八成是那小狐狸精偷了她家男人了,那天晚上我走的晚。正好看见那个小酒保拎着砖头闯进咱们百悦门来找阿芸报仇呐,啧啧啧,你们没见过当时那场面,那小丫头身手可厉害啦。好几个人都没拦住她……”
有人插嘴,“那小酒保叫香菜吧,我听说七海他们私底下都管她叫‘香爷’。”
“爷?她明明是个姑娘家!”
“这下可真是。百悦门那么多爷,居然还多出来一个女爷!”
“明明什么都不是。怎么把她捧到跟二爷一个级别?”
听左右姐妹吃酸呷醋,杨湾那张恬静娴美的脸上划过一丝轻蔑与不屑,心道这些蠢猪什么都不懂,就会在背地里争风吃醋。
香爷之称名副其实,可不是谁都能像香菜那样在二爷面前说的上话,而且明显她说的话还有一定的分量,不然二爷不会那么器重她,更不会明知她在百悦门当酒保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那么纵容她。
杨湾很清楚,要不是有香菜夹在二爷和江映雪中间,也就没有今天的她。所以,她看香菜的目光是和别人不同的。
杨湾丢下众姐妹,径直向香菜走去。
香菜正收拾一张桌子上的残局,被隔壁桌的客人认出来。
“你,就是你,你不是打赢官司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香菜扭脸儿,对拍着脑袋做回想状的客人萌萌哒眨了眨眼,单手捧着笑的像花儿一样的小脸儿兴奋道:“客人也看过报纸了吗?很多人都说我跟报纸上打赢官司的那个小丫头长得很像,我连签名也学得很像呐,客人要不要来一张?”
说着,她还真掏出不知打哪儿来的纸笔来。
客人一听这话便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了,连忙摆手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接着,他便和朋友说起前几天轰动全城的那场官司,不再理会香菜。
香菜感慨无趣。
是她糊弄人的本事太强了,还是现在的人单纯的太好骗?
她只不过闪烁言辞,又没明说她不是。再多说两句,说不定她就承认了呐……
端着盘子一转身,香菜就跟杨湾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