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由着邢星用古老笨拙的土方子……毛巾冷敷给她物理降温,伸手扯着邢深就把人拽到了客厅里,阴沉沉的道,“之前米勒说的她忘记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他冷锐的目光盯着邢深的双眸,由不得他一丝的退缩。
“等她亲自告诉你吧,如果她真的想起来了。”
霍司承冷漠的道,“你昨天说她在我睡我身边才不会那么浅眠。”
邢深点点头,判断了下他的表情,挑眉问,“她昨晚睡得不好?”
霍司承沉默了会儿,“我没跟她一起睡。”
邢深微微露出了然的表情。
跟聪明人交流,话总是不需要说得太透。
…………
邢婳烧了三天,那温度都没有退下来的意思。
医生来了一波,又换了一波,放大都试遍了,都没什么用,她也几乎持续的处在昏睡半昏迷状态,就算醒着,脑子也放空了。
霍司承在公寓守了三天,既没回过蓝水湾,也一直没有去公司。
第四天早上,他喂着她勉强喝了半碗粥。
邢婳靠着枕头当垫背,没有像前几天一样躺回去,轻哑的说了句,“能给我一杯水吗?”
霍司承很快倒了一杯温水回到床边,杯沿送到了她的唇边。
她没张口,伸手接过了杯子,慢慢的喝了小半杯。
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今天天气很好,你再休息会儿,等到了中午的时候,我抱你去阳台晒晒太阳?”
下了三天的雨,终于转晴了。
邢婳把杯子放到了床侧。
她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心蹙着。
霍司承俯身凑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头痛吗?”
她发烧昏睡,体恤疲倦,但好像并没有头疼的迹象。
邢婳摇了摇头,终于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向窗外——
因为是晴天,所以霍司承在她醒来后就将窗帘拉开了。
“从我出车祸到现在,有很长时间了吗?”
安静又透着些许明媚的清晨一下安静了下来。
霍司承听到自己紧绷而僵硬的嗓音,“你什么意思?”
她望着他,喃喃自语般的道,“我出车祸的时候好像还是夏天,现在……快开春了吗?”
霍司承紧紧盯着她,呼吸的节奏刻意压抑了下去,却还是更加紊乱了。
她淡白寡然的脸静静看着他,仿佛有些迷茫的问,“我昏迷不醒了半年吗?”
他克制着情绪,“你前几天参加你母亲的寿宴,不小心被你二伯母推了一把,掉进游泳池了。”
“哦……”
霍司承的视线如密网般锁着她的脸,将她脸上所有出现的波动,眼底变化的任何一缕涟漪,甚至是睫毛颤动的频率,都收入眸中,好似这样就能真的窥探到她的心底,“你是想告诉我,你不记得车祸后醒来发生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