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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鹰爪削发入空门(第4页)

海川视大钧一会,乃谓之曰:“观你之貌,雄迈过人。你之体格,魁梧奇伟,亦武林中人也,何竟沦落卑田院中,来此行乞?”

王大钧故意造成凄然之状,又叩首曰:“大师在上,说来殊属惭愧,但此非我之过,乃环境所迫,使我致于此极耳。我本是川东人,姓王名大钧,尝习武技,随父亲经商金陵,向安无异。父死后,我乃承继父业,经营药材,日常习技,数十年来,未敢或忘也。不料前月金陵城内,突来一满籍将军曰荣坤者,闻余妻貌美,恃势夺余妻而去。余与力争,被其诬余为少林弟子,曾干反满之事,欲擒余下狱。余得友人密报,星夜南逃,荣坤捕余不获,通令各省密缉余踪。余只身逃出,无以为生,流为乞丐,又不敢市中行乞,故流荡到此耳。”

王大钧一番话说来绘形绘声,像煞有其事者。海川信以为真,喟然叹曰:“满人之妒视我少林弟子,已非一日矣。犹忆康熙初年,西鲁叛乱,康熙派兵征剿,清军全军覆没,惨败而旋。康熙于是诏吿天下,招募英雄平乱。我少林祖师不合自吿奋勇,率领全寺僧人,一百二十八人,请缨前往,不一年,剿平西鲁之乱,奏凯而回,不受清廷封赠,只回寺中修佛。不料因此遭康熙嫉妒,密派大学士陈文耀,领兵包围少林寺,放火烧寺,寺僧死者二百余人。自是以后,清廷遂视我少林弟子为叛逆,于今已将二百年矣,此种观念,仍未改变。即如以衲此次在京师,亦不敢以少林弟子示于人也。今荣坤欲杀你,乃欲杜后患耳。你之境遇诚可怜,佛家之门大开,十方之人常住,你今欲削发皈依,衲成全你之志愿。你削发为僧之后,庶可免于荣坤魔手也。”

王大钧大喜,即再叩首,感谢海川收录之恩。海川命小沙弥引王大钧出,择一禅房住下,择定黄道吉日,召集金寺僧徒,在大雄宝殿之上,礼拜如来,亲为王大钧披剃,改法号曰六清和尚,取六根清净之意。

王大钧既落发为僧,每日晨光曦微之际,辄到练武堂上,观看众僧徒练习武技。海川和尚年纪虽老,时亲自教授门徒。王大钧从旁窥察,只见海川和尚所授者,只为普通之武技,不禁大失所望。

一夕,明月在天,夜深人静。王大钧思潮如涌,辗转不能成寐,仰望窗前,月色如霜,为景至幽美。王大钧乃悄然起床,步出房外花圃,欣赏月色。信步行来,望见方丈室之窗上,尚灯光掩映,有声活活,因风吹至,王大钧暗念此何声欤?此时海川想已入睡矣,何为尚有此声?一时好奇心动,信步行前。活活之声愈厉,如狂风吹弦,若毒蛇出洞。王大钧不禁伏窗暗窥。

从窗隙间,望见方丈室中,灯光之下,一老和尚正在练习武技。谛视之,此和尚非他,乃海川方丈也。王大钧为之暗喜,凝神以视海川之技。

只见海川开马伸拳,气势甚盛。活活之声,即为其拳激荡空气而成。其声远至十丈外,尚清晰可闻,拳力之利害,由此可见。但见海川所发之拳,如鹰之爪,神出鬼没,左右穿闪,利害非常,与日间在演武堂上所见者迥异,不禁恍然大悟。原来海川颇自秘其技,不使其技传于普通之弟子也。

当下王大钧聚精会神,以观海川演技,静观良久,默识其出手步法。直至三鼓已过,海川练技完毕,王大钧始回禅房,闭户自习,按照海川和尚之出手步法,一一练习。王大钧为多年老教头,于武技已有相当,故虽偷窥学习,亦能酷肖万分,一无遗漏。

翌日清晨,王大钧起来,仍至演武堂观海川教技。海川授技完毕,各僧徒回房。王大钧正转身欲行,海川对之曰:“六清贤徙且慢。”

王大钧回步合什曰:“阿弥陀佛,师父叫我有什么吩咐?”

海川笑曰:“六清贤徒,衲视你身形步履,知你之技击造诣,已有相当。你对为师之技,有何批评?”

王大钧急合什曰:“弟子肤浅,师父技术超卓,实不敢妄加月旦也。”

海川曰:“六清贤徒,不必自讳。衲一望你,便知八九,你之武技,在我少林门中,可列第二级人物。衲命你批评,你可肆言无忌,衲决不怪你也。”

王大钧曰:“请师父原谅弟子斗胆。若以师父今早之武技看来,是普通之武技耳,未足以称上乘。”

海川笑曰:“然则昨夜在方丈室中之拳技又如何?”

王大钧大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曰:“请师父恕罪。弟子生平所嗜,只好武技,昨夜爱月迟眠,在园中散步,无意间闻方丈室有拳风声音,好奇而窥,料为师父所觉,望祈恕罪。”

海川曰:“六清,你且起来。你能有此苦心,足见你练技之诚,为师决不罪你也。你对昨夜之技,意见如何?”

王大钧曰:“师尊之技,可谓超卓绝伦,独步海内矣。其出手之快捷,拳风之疾劲,无与伦比,足称为第一流人材。请问师父,昨夜拳法,发拳如鹰爪,是否即武林上所称少林鹰爪功?”

海川曰:“然也。我少林达摩祖师开山以来,前后凡千年。其间经过不少少林前辈,搜集各家各派之绝技,总汇于少林,故少林宗蔚然大盛。此皆少林前辈,创造之力。其欲发扬光大者,乃赖诸我等后辈耳。昨夜之鹰爪功,又名鹰爪擒拿手,乃少林祖师罗祖所创,世代相传。至清初康熙年,清兵火烧少林,寺僧星散,此鹰爪擒拿手亦失传,后再得闽人白玉峰投入少林。白玉峰精于此技,鹰爪功乃复归少林,传至于今,又已二百载矣。”

王大钧曰:“弟子有一不情之请,望师父鉴弟子之愚诚而接纳。”

海川问何事?王大钧曰:“弟子酷嗜武技,尤慕少林武术,得师父收录,厕身于少林之门,正是弟子求之不得也。闻少林拳术,以拳与棍为最精,拳术中之鹰爪功与虎鹤双形,棍法中之五郎八卦棍与太祖追魂棍,皆为武林之铮铮者,敢请师父以此相授耳。”

海川曰:“你之年纪已不少矣,焉能一身兼习四技?余与你相识之时日虽浅,观你之面貌虽然凶恶,而性情却和善,孺子可教也。衲姑先授你以鹰爪功,技成之后,再授你以虎鹤双形,以成全你之志。你今夜初更,到方丈室中见我可也。”

王大钧大喜,合什而退,满心欢喜,返回禅房。回到房中,法儒来访,低声问曰:“喂!六清师兄,顷间师父在演武厅上,对你作何语?”

王大钧见房外无人,乃低声曰:“昨夜我潜窥海川练技,为彼所觉,今早问及,我便乘机向之请求,已蒙彼授我以鹰爪功与虎鹤双形拳矣。此次成功,皆拜你之赐,有暇时再请你饮酒,以酬你之劳也。”

法儒曰:“师父最憎人好勇斗狠,你之技未成时,切不可将与罗大鹤之事讲出,宜装成一忠实诚恳之人,师父方将绝技授你。你更不可将自己之秘密说出,否则前功尽废。”

王大钧点首曰:“当然,我当守口如瓶也!”

法儒辞出。是夜,初更过后,夜色迷离,王大钧果到方丈室中。室中一灯焭焭,海川盘膝在禅床上。王大钧跪于禅床前,叩首请安。

海川轻舒法眼,望见王大钧,合什曰:“善哉,善哉。”徐徐而起,谓王大钧曰:“六清贤徒,衲今夜以鹰爪功授你,但须先知你之武技造诣如何。你可将以前所习,而你认为超卓之技者,先演与衲一观。”

王大钧唯唯,起而略束腰带,便在室中,开拳扎马,将其生平绝技,施展起来。

王大钧以前所习者,均为外家硬派功夫,盖因其力大,最适于习硬派功夫也。当下王大钧拳风活活,腰马稳健,演技完毕,合什为礼。

海川曰:“衲之老眼不差,你之技属二级功夫,今果然矣。你之外家硬功,已致上乘,独惜外家硬功,只以力雄见胜,属于刚派功夫,只重进攻而疏于防守,长于招打而拙于穿闪。若遇柔功,你必为所败也。”

王大钧闻言,想起与罗大鹤血战多次,均为所败,与海川今夜所说者正同,不禁暗暗佩服,点头称是。

海川曰:“你既拙于穿闪功夫,衲今再以此授你,你不难一跃而为一级名手。但望你技成后,以发扬少林武术为己任,不可好勇斗狠耳。”

王大钧曰:“谨遵师尊之命。”

而海川曰:“鹰爪擒拿一技,属于内家柔功一种。而虎鹤双形,乃内外家兼备之拳法也。两技均可以补你之不足,衲今先授你以鹰爪功焉。”

海川言罢,即在方丈室中,将鹰爪擒拿法,传于王大钧。从柜中取人体穴脉图,张于壁上。王大钧视形图,上绘两人体,一绘前身,一绘背后,体上一百三十六度血脉部位,皆书写清晰。

海川和尚先使王大钧熟记血脉之位置,牢志于心,而谓之曰:“人体上之血脉,若以暴力压迫之,必突然停顿,影响及其全体,麻木不灵,不能动弹,可任你为所欲为,此少林绝脉法之原理,亦鹰爪擒拿功所必习者也。鹰爪擒拿功之奥妙,乃用鹰爪以拿敌方之穴脉,使其血液窒息耳。你今欲练习鹰爪擒拿功,必先熟识人体上穴脉之位置,将来实用时,自可明敌方之穴脉,一击而成功。”

王大钧点首。海川又曰:“穴脉之位置熟习之后,再习臂指之力。若臂指之力不强,则难压着敌人之血液,亦不能使其血液停顿也。你于明日早起,于沙盘中插指,以练指力。如觉浮肿,以跌打酒浸之。复元之后,再练如故。待指坚如钢铁时,你之指力,已可用矣。”

王大钧又点首。海川曰:“此两事成功后,衲再授你以进攻退守之方。进攻则乘敌人之弱点而攻其穴脉,退守则须跳踪穿闪,以避敌人攻击。若此第三步完成,则全部鹰爪擒拿已吿完成,可以出而问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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