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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章 败露（第1页）

出了学校大门，张一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放松。相反，他觉得有些约束，上学时出校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却是这样大摇大摆的出来，让他感觉有些很不适应。站在路边打了车，往医院走。一路上出租车司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张一人，仿佛在说这个时间，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怎么不在学校，而在这里？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小兄弟不上学的吗？”“要上学的。”张一人面无表情，“出来办点事。”“去医院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张一人一眼，接着说：“之前我看新闻说桂湖中学里出了事，你知道的吧？”“呵，消息挺灵通啊。”“是出了恶性杀人事件，听说受伤的是个男生，对吧？”“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讲讲吗？”张一人撇着嘴，“我不清楚，快到了，你把车在前面路口靠边停吧。”司机应了一声，将车停了下来。张一人推门下车，摇摇头，现在的人都这么八卦的吗？而且学校才刚出事，连个司机都知道了，看来这件事闹得还是有点大了。医院里人满为患，张一人照着杨志给的房间号，很快找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顾秋。此时，顾秋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机，见张一人来了，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一起身，顿时腹部的伤口又有些开裂，疼得躺倒在床上。脸扭曲着，手半伸出，被张一人一把抓住，“都这样了，别乱动了！”“老大！你得为我报仇啊！”顾秋哭丧着脸。“怎么，你知道伤你的人是谁？”“我……我没看清！我当时真以为是学校保卫科的人，毫无防备就迎上去了。”张一人白了一眼顾秋，“小秋，你是不是傻了，你都不知道人是谁，怎么报仇？”被他这么一说，顾秋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犹犹豫豫的说：“我好像记得他的脸上有一颗痣……”“你的意思是她……”顾秋急忙挥手，“我没这个意思……”“袁琴不可能会这样的，你一定是看错了，再说，就脸上一颗痣，也不能确定人就是袁琴。”“老大，你得为我报仇啊，我这一刀不能白捱！”“我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对警察说谎？”张一人偏着脑袋看向顾秋。顾秋搔搔头，“老大，我也不想的，只是这件事实在不太好说，真说出来，我怕我会被开除，即便不被开除，我妈也会打死我的！”“有这么严重？”“老大，你是不知道，这照片的内容……”“是什么？”顾秋有些难为情的干笑两声，问：“老大，我不是借了你的摄像机吗，然后拍了些……”“什么？你说话能不能别吞吞吐吐的？对我还要隐瞒？”“哎！老大，我就是拍了些照片，内容是我跟小玲那啥的……”“什么那啥？”“就是……哎！老大，你知道的，干嘛非要我说出来啊！”张一人笑笑，“现在知道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了吧？谁叫你有这个恶趣味？做了就做了，非得要拍下来，找死吗！”“我当时精虫上脑，没把持住啊！再说，不是从来没拍过吗，心想着玩玩，刺激……”“刺激个屁，在学校都敢乱来，家里不行？宾馆不行？非得在学校？”“不是刺激吗，没在学校试过……”“小玲也是昏了头了，竟然答应你在学校里乱来！”“没！她是拒绝的，不过我软磨硬泡，她……”“两个蠢货！”“老大，现在怎么办啊？他把我照片抢走了！要是一公开，我就完了！”“先不急，看他会不会联系你吧，我想他抢走你的照片，一定是知道了你的事，计划很久了。”顾秋脸色一变，“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故意的？难不成我跟小玲……他也看见了？”“现在还不好说，这样，你先养伤，警察那边我有办法解决，等他联系你再说吧！”“行。”顾秋话锋一转，“老大，你有什么办法应付警方？”“你别管我，你当时戴套子了吗？”“套子，你是说保险套？”“对。”“用了。”“好。”张一人顿了顿，“用完了丢在哪儿的？”“我记不清了。”“好好想想！”“丢在教室的垃圾桶里了，好像是这样。”“是小玲他们班的垃圾桶，对吧？”“恩。”“你去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警方说，然后带他们去找套子，接着就说对方拿走了你的照片，他们一定不会信你。”“为什么？”“因为你一开始说谎，现在人家不信你了，你直接说实情他们也不会信，更不会去找什么套子，他们只会觉得这件事复杂，然后把这件事搁置下来，我们就可以自己解决了，懂吗？”顾秋半信半疑，“老大，有把握吗，万一他们信了，那我……”“你不相信我？”“不，不是，老大，我……”“你这个兔崽子，好事干尽，现在还不听话？！”顾秋的母亲不知什么之后站在了门口，出声呵斥，大步走上前里，对给顾秋的脸就是一巴掌！顾秋捂着脸，哭兮兮的问：“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听他的！”顾秋的母亲说：“不然你想被开除不成吗？”顾秋低着头不吭声。张一人眉眼一抬，“伯母，我……”“你去办吧，我让他听你的，不听我就揍他！”“好。”张一人起身准备走，又回头问：“我的摄像机里，你确定都删除干净了？”顾秋说：“删除干净了，我检查过好几次的，对了，老大，你跟小玲谁，让她请假，最近别去学校了，我怕那些照片……”“行，我知道了。”张一人出了病房，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往医生办公室走。此时，刘美君正在写病历，这些都是以往累计下来的活儿，没想到会累积到这么多。如今医院没有新人进来，她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干这些事了，至于怨言自然不会少，整个办公室里都是一片低迷。见张一人站在门口，刘美君有些意外，连着看了好几眼，终于将他认了出来。“你怎么来了？”“还记得我？”“你这么犟的人，我怎么会忘？”刘美君笑着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有个同学受伤了住院，希望你能照顾一点。”“怎么，你是信不过别的医护人员？”张一人笑笑，不置可否。“怎么受的伤？”“我不清楚。”“你是跳楼自残，你这位朋友不会也是……”“不，我朋友是被别人伤的，拜托给你了。”刘美君笑着走到门边，“好了，我知道了，是几床的病人？”“几床？”张一人搔搔头，“我不太清楚啊，是402号房，名字叫顾秋。”“是个女生？”“男生！”“这名字听着，哈哈。”“好了，我有事得先走了，人就拜托给你了。”刘美君点点头，张一人这才离开了医院。到了校门前，张一人忽然有些犹豫了，他并不想就这么返校，也不想就这么回家，他站在校门前，看着，是否有可疑人员经过，但是以他的眼力，只不过是白费功夫，直到看到放学，他也没看出什么可疑的人来，张一人只好折返。不过他并不想回家，而是改道去了蒋青的家。站在门口，张一人犹豫了一下，抬手敲门。蒋青很快将门拉开，而后转身坐到沙发上，继续喝酒，指着桌上的酒罐，“要喝自己拿吧，我……”“又在喝酒，你就不能不喝这么多？”“我难受。”“你难受？”张一人过去，摸了摸蒋青的额头，“你哪里难受？”“心里。”蒋青拍了拍胸脯，又一把将张一人拉过来，将他的头贴在自己胸前，“怎么样，我心里是不是难受？”张一人用脚踢掉自己的鞋子，跟蒋青窝在沙发上。“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对身体不好。”“连你也要管我吗？”张一人压在蒋青的身上，“难道你想死不成？”蒋青羞红着脸，“怎么，你还想跟我长长久久下去？”张一人正想说话，门口不知道什么之后站了一个人，她冷哼一声，沙发上的两人顿时收敛，坐起身来。“是你？”张一人皱着眉问。来人不吭一声，转身便走了。张一人暗道不好，穿上鞋子便追了出去，到门前，蒋青大喊着：“怎么回事？”“先不跟你解释了！”一连追出去很远，张一人也没见到袁琴的身影，她是怎么跟到这里来的？张一人无功而返，可到了蒋青家楼下，却又看见袁琴正站在楼下。“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一直在这儿等你的。”“你……”张一人不想在这个事上纠缠，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跟踪我？”“跟踪个屁！”袁琴冷着脸，“我就住在这楼上！”“这……”“没想到你表面斯斯文文，竟然喜欢这样的？”“怎么，你喜欢嫩的？”袁琴冷着脸，“你别贫嘴，你怎么会跟她勾搭上？”“什么叫勾搭上，我的事不用你管。”“怎么，要杀人灭口？”张一人握着拳头，兀自往楼上走。袁琴跟在身后，问：“你还要去？”“不然呢？”“她有什么好？”“怎么？”袁琴咬着牙，“她那么老，你怎么受得了？”“你最好放尊重点，她跟你无仇无怨的。”“怎么，还不让人说了？不就是胸比我大点吗……”张一人瞪着袁琴，手已经举了起来，“你再说！？”袁琴低着头，默默的上楼了。张一人进到蒋青屋里，反手将门关上。蒋青见他回来了，问：“刚才那个女生是谁？”“同学。”“看来她喜欢你啊。”张一人摆摆手，“你怎么也喜欢胡说的。”“我是过来人，看她刚才那样子就知道了，瞒不了我的。”张一人并不理会，压在蒋青的身上，“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