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死死地瞪着渊帝。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还活着……”
“朕怎么可能不知道?”
渊帝反唇相讥,面带嘲讽地回望着衡王,“从你逃出京城的那一刻起,朕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不然你以为,你如何能活着离开京城?”
“原本朕以为,离京之后,你会找个地方,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但是,朕还是小瞧了你的野心!”
“不得不说,朕,确实起了恻隐之心,不愿继续手足相残下去……”
“你胡说!”
听到这里,衡王明显有些破防了。
“当年夺嫡之惨烈,如今回想起来,依旧令人心惊胆战。”
“那么多兄弟当中,就属你齐昼残害的手足最多!”
“现如今,你在我面前装慈悲?”
“若不是你坑害我,我也不会失足从马背上跌落,大哥也不会落水溺毙。”
“而父皇也一定会将储君之位传授于我……”
听到这里,渊帝流露出一丝怜悯的神情。
“时至今日,你怎么依然认为,你当年坠马乃是我所为?”
“你始终将大哥与我当作你的假想敌,更是屡次谋害大哥不成。”
“大哥恨你,比我更甚。”
“我本就不善骑射,那年围猎,我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思害你!”
“你难道不知道,后来被发现在猎场内鬼鬼祟祟的,也正是大哥的手下吗?”
衡王冷冷道:“这不过是你用来离间我和大哥的伎俩而已,我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你私自藏下父皇遗诏,更是十恶不赦的罪名!”
“我等了三十年,今日,我要替父皇铲除你这个孽子!”
然而,面对衡王的义愤填膺,渊帝始终波澜不惊,甚至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怜悯。
这种怜悯比憎恶还要令人痛恨,在渊帝的眼神里,衡王仿佛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儿童。
“三十年了!”
“整整三十年,你怎么还对所谓的遗诏念念不忘?”
“实话告诉你,什么所谓父皇的遗诏,不过是当年大哥用来诓骗你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