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的乞丐,混进咱府里偷吃剩菜呢,原来是咱七公子啊!”
厨房里,几个汉子围着一个衣裳破旧的年轻人,阴阳怪气笑道。
其中一个男人上前几步,一脚将盛着剩菜的木桶踢翻在地,酱汁顿时溅在年轻人缝着补丁的裤腿上。
“哎呀!小的该死,不小心冒犯了七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往心里去哈!”
男人嘴里赔着罪,脸上却乐得笑开了花,几人彼此对视,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宋禾坐在地上,茫茫然望着被油水浸湿的裤子。
所以,自己这是穿越了?
他原本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没房有车有贷款,前不久被公司裁员,又找不到工作,只好灵活就业跑滴滴,不料遭遇货车追尾,人没了。
谁能想到眼睛一闭一睁,今个穿越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家伙身上。
原主是大庆国镇远侯的私生子,当初娘亲从乡下带他进京认祖归宗,被侯爷正妻挡在了门外。
结果娘亲一发狠,拽着他拦御驾哭诉告状,把家事闹得满城风雨,为了不让京城里看笑话,宋家只好捏着鼻子,让这母子进了门。
可是坏了侯府名声,往后又怎会有好果子吃?
宋禾娘亲染病死得早,宋家所有怒气就都撒在了他身上。
这些年住的是漏水偏房,一日两餐吃的全是馒头,几个月沾不了一次荤腥,生病全靠八字过硬撑着。
兄弟姐妹们欺负他就算了,下人们见他不得宠,竟然也敢踩上一脚,时不时拿他取乐,日子过得比狗都惨。
这不今天饿狠了,偷偷溜进厨房想找些东西填肚,结果被下人们逮住各种调戏羞辱,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活生生给气死了。
真他娘的窝囊啊!
看着原主的记忆,宋禾不由得怒火中烧。
这里不待见咱,那咱走就是了,何必赖在这狗屁侯府活受罪?
难不成还指望宋家哪天善心大发,让咱过上好日子?
老子上辈子当牛马已经当够了,这辈子谁要是不想让咱做人,咱就豁出命来让他们当鬼去!
“七公子,这饭菜不晓得合不合您胃口?要不小的代劳,伺候您用餐?”
眼瞧着宋禾毫无反应,那踢翻木桶的男人更加肆无忌惮了。
正当他笑着蹲下来,想捞起地上的饭菜塞宋禾嘴里时,后者忽然抬起头,恶狠狠盯着他。
“剩菜合不合胃口,得让狗尝了才知道!”宋禾冷笑道。
说罢,宋禾忽然抓起地上的鸡骨头,趁那男的愣神之际塞他嘴里,顺道朝脸上补一脚,帮他咽下去。
男人哪能想到平日里逆来顺受的七公子,今天忽然发了疯,居然硬气起来了。
他还没回过神来,嘴里的鸡骨头已经快捅到嗓子眼了,当即就捏着脖子踉跄后退,涨红了脸死命用手指往喉咙里扣。
其余几人见状也是慌了神,连忙帮着拍后背拍胸口,好一顿忙活,总算把骨头给吐了出来。
“你他娘的找死!”
那男人吃了亏,咬着牙就要上前教训宋禾,不料后者竟然毫无惧色,反而上前一步,冷冷说道:“区区狗奴才,也敢打镇远侯之子?”
镇远侯这三个字一出,几个神色不善的汉子顿时愣住了。
“我在府里就算再不受宠,到底还是镇远侯的亲儿子,你们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