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凤洛颜安排的马车一驶离,慕容谦带领的禁卫军便跟了上去。为何慕容谦今晚会在此,还知道长乐公主与卫吾私奔的消息。这件事,还要从两个时辰前,凤洛颜与长乐公主谈话结束时说起。当时,凤洛颜刚与长乐公主达成共识,准备离开行动。却不巧遇到了来寻她的二皇子慕容谦。慕容谦原是因为凤洛颜被慕容泽弃选,前来安慰佳人。不曾想听到了这样一个秘密。凤洛颜计谋被慕容谦识破,心中也是慌乱不已。她担心慕容谦告发自己,拿她不仅没法出卖长公主向东澜帝讨赏,还会被安上教唆长乐公主叛国的罪名。她这条小命只怕都要交待。灵机一动,凤洛颜便只能向慕容谦投诚。说自己只是一时恻隐心起,想要帮助长乐公主。恳请慕容谦不要告诉皇上,她会阻拦长乐公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哪知,慕容谦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跟凤洛颜之前的算计想到了一处。那就是先放长乐公主跟卫吾离开,再将人抓回,去东澜帝面前讨赏。就这样,慕容谦与凤洛颜达成共识,还允诺她二皇子妃位。送上一个计谋,换得一个二皇子妃位。虽与凤洛颜之前设想的太子妃位相差较远,但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加之,她也存了想要报复慕容泽的心思。两人便一拍即合,狼狈为奸。此事,凤洛颜安排的马车,已经载着人出了城门,朝着偏离官道的小路走去。慕容谦见时机差不多,抬手示意禁卫军上前拿人。呼啦啦的禁卫军如黑蝠般,截住了马车的去路。骇的车夫当即勒停马车,险些没从马车上滚下去。“各位官爷,这大晚上的,不知草民犯了何事?”车夫走南闯北,颇有几分见识,单看那帮禁卫军的穿着,便知是皇宫禁卫。不过他本分做生意,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直道一柄寒刀指上他的脖颈,禁军统领冷声厉喝道:“你可知你马车中载的是何人?是我们东澜国的长乐公主!”车夫一惊,这下真的从马车上栽了下去。禁军却不看他,眸光锐利直视深色的车帘,对里面道:“还请公主莫与下官为难,随下官回宫!”沉厉的话语中,带了几分威胁。二皇子说了,长乐公主的那位近侍卫吾,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若是出手,他们未必是对手。所以必要时候,避开卫吾,活捉长乐公主。其他的,一概不管。禁军统领等了片刻,也没等到马车内回应。耐心耗尽,“既然公主不愿露面,那就别怪下官鲁莽了!”话落,禁军统领直接伸手去掀马车帘。伴着车帘被掀开,里面爆发出一声尖叫。禁军抬眼,便只看到两个惊惧相拥的陌生丫鬟。“你们是谁?”扮作长乐公主与卫吾的欢天跟喜地,在出城门时,就撕下了易容面具,更换了衣物。此刻满眼惊恐看着禁军统领,一脸无措。两人像是被吓傻了,无论禁军统领如何问话都不答。直到禁军统领再度确认了马车,就是凤洛颜做好标记的马车后。才怒而摔上车帘,回去向慕容谦复命。“里面的不是皇姐跟卫吾?”慕容谦也疑惑,马车还是那辆,怎么好端端里面的人却变了。难道,是凤洛颜在耍他?脸色骤沉,慕容谦转身命令回宫。到达皇宫后,便直奔长乐公主的长乐宫。他到达的时候,长乐宫的宫女,已经准备落灯,伺候长乐公主就寝。哪知慕容谦突然闯入,一时间也有些惶恐。“参加二皇子,公主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不如明日——”这宫女是之前长乐公主交待过的,让她今晚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人进她的寝宫。可慕容谦听到这番推拒的话,心中便越发料定有鬼。“今晚宫中突遇刺客,禁军汇报刺客正是朝着皇姐寝宫所来,还不赶紧滚开,若是皇姐有个好歹,十条命都不够你赔的!”慕容谦执意要进寝宫,宫女根本拦不住。只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为难的劝解。眼见着慕容谦到达了长乐公主寝宫门口,作势便要推门。却在这时,寝宫门被人从内打开。身着寝服,披着披风的长乐公主,便走了出来。“二皇弟这么晚到本宫寝宫,是有什么事吗?”长乐公主一脸从容,只是心中却已掀起波澜。她怕是做梦也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慕容谦的手笔。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二皇弟,竟也想拿她私奔之事讨赏?!慕容谦打量着眼前的长乐公主,像是在确定,眼前的人不是什么人假扮。心中恼恨一阵,才躬身道:“打扰皇姐休息,禁军巡逻遇到刺客,皇弟担心皇姐安危,所以才冒然叨扰,皇姐莫怪——”长乐公主冷笑弯唇:“那可需要入本宫的寝宫搜捕一番?”听着长乐公主嗓音变冷,慕容谦即便有这个想法,也不敢真的进去搜捕。“不用,皇姐好生休息,皇弟告退——”慕容谦冷脸转身,带着一众禁卫军离开。而后前往了卫吾当值的地方。哪知卫吾今日一直在岗位上,没有离开。这让慕容谦白折腾一番,还扑了个空,心中火气自然不小。再加上他私自调用禁军,明日一早东澜帝问起,还要编好说辞解释,心中便不由对凤洛颜多了几分意见。这边,长乐公主危机解除,对凤安然自是千恩万谢。甚至,将手中象征身份的公主令玉牌都赐给了她。“安然,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本宫与卫吾可能真要犯下大错了。”“这玉牌象征我的身份,但凡你有所需,拿出玉牌,便如本宫亲临,从今往后,你与本宫不分彼此。”凤安然道谢收下,回到安平侯府时,已是不早。谁知,她刚下马车,来到院中,便有等候多时的嬷嬷,传她去老夫人那里。凤安然眸光微闪,大抵猜到是什么事了。但该来的躲不掉,便也欣然前往了老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