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上前道:“翊哥哥嗓子受了伤,有什么事问我就行。”
“小伢,你家哥哥认字?”
“是啊。”姜落不明所以,宫中贴身伺候的宫女都是念过几页书的,大家不是都该认字吗?
可渔民却说:“我活了快五十年,才见到一个会写字的。”
渔民面色黑红,晒得看不出原本模样,他们衣衫褴褛,手上满是伤疤和茧子,眼中是麻木和茫然。
姜落张大嘴巴,无比惊讶,苏翊又写:公子,百姓大多是不认字的,不必太过讶异,临淄也是如此。
“翊哥哥见多识广,是我狭隘了。”
姜落垂着头,看向被蟹子毁去大半的文字,他想不到自己习以为常的东西居然是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见过的宝贝。
涨潮开始了,苏翊向渔民一拱手:“若有想识字的孩子,可来寻我。”
姜落还在发呆就被抱走了,江湖人力气大,带着个六岁的孩子跑上几里地也依旧健步如飞。
海水在他们身后漫过滩涂,沙地上的文字已然被淹没,苏翊颈间缠绕的带子被打湿,他索性取了下来,露出可怖的伤痕。
那一剑几乎贯穿了他的喉管,能活下来都是命不该绝,姜落摸了上去,心疼道:“翊哥哥,我会帮你报仇的。”
“不必。”
他脖颈处的伤口尚未愈合,还在淌血,但他并不怪师兄,江湖人朝不保夕,哪天死了能有张草席裹着都算幸运。
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何况苏翊和殷无咎之间的情仇?
所以他谁都不怪。
春日遥遥无期,献宁城又拉出去好几车的尸体,太子璜叹道:“生民疾苦,远不止此。”
公子璧劝道:“大哥重病未愈,莫要劳心费神。”
太子璜没再多说,疯血者难以共情陌生人,想教好弟弟妹妹任重道远。
幸而他们还年幼,好生引导还有机会。
漫天风雪中,公主息踏血而来,她手中提着昭阳的人头,生前俊秀的人死后也不会好看到哪去,不知溺死的人会不会好一点。
昭鸣看到了这一幕,他紧紧捂住嘴,不让一丝声音泄出去,好可怕,又好美丽。
她停了下来,淡然道:“我没有接到杀你的任务,出来吧。”
昭鸣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卫王要你动手呢?”
公主息道:“那便杀啊。”
说罢,她便将手中的头颅扔了过去:“他是你家的人,就交给你安葬吧。”
昭鸣用手搂住堂哥的头,不停颤抖着,牙关紧咬,几次险些要掉下去。
本来公主息是打算留个全尸的,可昭阳太过冥顽不灵,她被勾出了火气,索性割掉了他的头。
至于家小自当一并处置,她可没有不杀妇孺的规矩,她本身就是妇孺。
人的颈骨十分坚硬,要在关节处下刀才能割开,公主息对骨头了如指掌,她按住挣扎的昭阳,一刀便将他的头割了下来。
灵水已然封冻,公主息撬开冰层,将染了血的手清洗干净,白嫩的双手冻得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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