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手边放着纸笔,相应的添加了一些症状性药材。例如有的人皮肤溃烂感染,需要药材外敷,有的人内里根基被伤,便需要加大剂量多喝几天。最先前的一批人喝了药还没肯走,生怕自己的药没有效果。一个时辰过去,京城的日头越来越列,有人便忍不住抬手遮了遮太阳。“这太阳,简直是要将人毒死了!”“就是啊……这一大早的,欸!张兄!你手上的红斑淡了许多!!”那男子连忙放下手一看,果然是淡了不少,就连这几日一直存在的瘙痒感,此时竟然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药当真有效!”还见效这样快!!周边的惊讶声此起彼伏,都匆匆想要过来给楚休道谢。楚休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还要给人把脉,这样吵他如何看病?“大家不必谢我,回去后按着方子好好吃药就是。”“多谢神医!多谢神医!!”一传十十传百,街上源源不绝的来着人,在医馆门前排起了长队。楚休几人忙的连饭都没吃,汤药不够便现场架了锅熬煮。四人忙了一整日,直到月亮挂上山腰,这才算是收了工。“诶呦……”阿蛮锤着自己的腰:“我这老腰!!”红缨哼笑一声:“老娘都还没说什么呢,一个大男人先喊起来了,真是笑人。”阿蛮不屑的看她一眼:“谁能跟你比啊,母老虎一个!”“你!!”楚休连忙抬手制止,再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小学老师,每一次这几人都这般幼稚的吵架。“忙了一天,先回去吃饭吧。”红缨哼一声,将头转了过去。几人上饭馆酒足饭饱一餐,这才慢悠悠的回了小宅。虽然精神中的病人还没有完全得到药,但今日的名声出去了,便会有更多的人知晓有解药,此病平息下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走到前院,山川便听到了轻微的叫声。抬头看去,山川便发现了轻落在屋檐上的信鸽。“王爷。”顺着山川的视线看过去,楚休便微微皱眉抬起了手。下一秒,信鸽就飞到了楚休的手上。“这不是小月养的鸽子吗?”红缨好奇的凑过来问道。“这鸽子小月养了好些时间,还从未用来传过信呢,怎的今日给用上了?是有什么急事吗?”楚休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对,连忙取下了鸽子腿上的信纸。“边疆公主前来拜访……”红缨的瞳孔猛地放大:“艾可蓝?”她怎么不知道楚休还认识个边疆公主!!?山川轻笑一声偏过头,没有开口说话。“不过是有一面之缘,不知晓她前来找我做甚。”楚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话,将手里的纸张销毁。如今京城不让人进出,艾可蓝恐怕是没有被放进来,这才去了幽州寻自己。但是……她来找自己是什么事情?从边疆到京城,可不是小距离。……夜深,楚天跟肖薛化才回到了宫中。“三殿下,这好像有些不太对啊?”肖薛化的眉头皱起,手里的药箱子还有些重。“今日出城给百姓看病,怎么的好像没多少人啊?等了一日也不过百来人……”楚天沉默半晌,关上了房门才开口:“确实不对,染病之人不止这么些,但今日前来看病的人不多,这是怎么回事?”肖薛化摇摇头:“老臣也不知,不过……今日好像听闻有人在西边免费发放汤药,恐怕引走了不少人。”“免费发放汤药?”楚天冷哼一声:“不过都是些幌子,治不好这疫病,免费发放多少汤药都无用!”“到后面,也还是要来买我们的药。”“就是!”肖薛化笑道:“还是三殿下英明!到时候我们将药价翻一翻,又是好些流水!”又是治了病,又是赚了钱财,简直就是一箭双雕!!次日一早,楚震看着众人报上来的情况,皱了好些天的眉头才渐渐松开。“皇上,百姓们得了有效医治,已经开始大片好转了,各个地方已经上报,乃是皇上治理有方!!”“皇上,此劫能过,全然托了皇上和三殿下的福啊!”楚震视线一扫,这才发现今日楚天并未来上朝。“天儿此番有功,今日怎的没来?”刘勇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皇上,三殿下心系百姓,一早便下民间给百姓看病发药了。”“听闻三殿下日夜不休,同肖太医在太医院钻研药方子,人都瘦了好些。”“前几日犬子也染了病,乃是三皇子亲自送了药,这才让犬子没有大碍,此番作为,实在是让人感动啊!”楚震听闻心中欣慰十分,之前的疑虑都打消了不少。“不错,待疫病过去,朕定然好好赏……。”楚震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便是一片模糊,不过片刻,便失去了意识。“皇上!!”刘公公连滚带爬的连忙上前搀扶,险些被楚震压倒。“皇上!!”“快!!快传太医!!”大臣们慌乱一片,早朝便草草结束,各自怀着心思,便都匆匆回了府上。刘府——“爹!”刘浩然吊儿郎当的推着轮椅上前,笑道:“你看!儿子的病当真全好了!”看着刘浩然那副不问世事的笑脸,刘勇一时间有些恨铁不成钢。“还笑!自己的命拿捏在旁人手中!人家不过是施舍一些好处,你就这般沾沾自喜!简直是蠢才!”刘浩然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的有些懵,放下手来结结巴巴的问道:“爹,这,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刘勇咬牙道:“今日皇上上早朝昏倒,龙体不安,这朝堂还如何平稳?!”“若是皇上身子不适……恐怕这太子就是要直接得权了!”刘浩然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那又如何?反正我们是向着三皇子,若是三皇子上位,对我们又何尝不是个好事?”刘勇冷哼一声:“前几日我去求药,险些都没得此药,我们刘家权势不大,又如何能得三皇子庇护?只怕到时候……刘家的位置在京城不保啊!”“这,这怎么办?!”刘勇慌张起来:“爹!我们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