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阔也感觉到了余穗语气的不对。
瞧着她那张惨白的脸,还有渗出血的膝盖,姜阔并没把她的态度放在心上。
小姑娘,受了委屈,耍耍脾气本也是应该的。
姜阔在心里思虑着她的质问,他暂时确实没办法同那个明珈闹翻,却也不是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
斟酌一番,姜阔道:“明珈姑娘的事我确实暂时无能为力,如果姑娘愿意,我可以带姑娘去临涛院暂住。”
姜阔这个提议,让余穗的眼睛都不受控制的亮了一下。
她现在巴不得避着明珈,若是真的能搬到别处去住,不就可以暂时摆脱明珈了吗?
可很快,她又意识到了不对:“可临涛院是世子的住所,我住过去不好吧?”
“临涛院多的是客房,世子不会追究的。”姜阔说。
且不说连他都看得出来,世子对这位态度明显就有些不一样,就单论这位才是宋骄阳真正的妹妹,世子便不可能在意这样的小事。
姜阔的态度太笃定了,反倒是让余穗愈发觉得不安:“世子毕竟不在,我…还是算了吧,谢谢姜管事好意了。”
明珈固然可怕,但姜阔的殷勤同样让余穗无法平静,两相对比下来,她还是觉得留在自己熟悉的环境更好一些。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也压得小小的,姜阔便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她许是误会了什么,他忙解释道:“是世子走之前嘱咐我多照顾余姑娘,更何况余姑娘现在还有伤在身,总要找个地方先把伤养好吧。”
余穗抬头,看了姜阔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姜阔的解释还算合理,可她依旧觉得不安。
余穗问:“那…就没有别的地方了吗?”
“别的地方姑娘搬过去也意义不大,只有世子的临涛院无人敢闯,姑娘若是因为我的缘故担忧,那就大可放心,我平常不在临涛院,也不常在府中。”这次姜阔干脆把余穗所有的担忧都道了出来,为了不给女子压迫感,他还后退了一些。
之前听世子说她一点不像宋骄阳,姜阔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自己亲眼见识到,他总算理解世子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了。
她真的太柔弱了,柔弱且胆小,除去那张脸以外,身上再无半点宋骄阳的影子。
余穗终于还是被姜阔说动了,她点了头,姜阔便让人去收拾院子。
腿上的伤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余穗就和苓儿收拾带去临涛院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去临涛院只是为了躲避明珈,在那里待不了太久,或许伤好一些了就要回来了,因此她也没收拾过多的东西,只是带了两件换洗的衣物。
收拾东西时,看到了秦璟钺留下的那块玉佩,她犹豫着,还是将东西压在了褥子下面。
那样成色的玉佩,根本就不是她这个身份能有的,她万不敢戴着招摇过市。
到了临涛院,已经是亥时了。
姜阔给余穗准备的房子不大,房里却有两张床,应当是方便苓儿留下陪她,已经过了用晚饭的点,余穗进来就看到桌子上还贴心地摆了两盘糕点。
看到这糕点,又让余穗心里多了些不自在,好在姜阔不在,没打上照面,总算没那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