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田宛莹的小少年没有半刻停留,他们踏过溪流,逃似的跑到对岸的村落。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云栀才转过身,看向身后怔愣的小少女。
“阿姊。。。。。。”
田宛莹抬起头,眼底似乎有泪水。
云栀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不哭,坚强一点。”
“我没哭,”田宛莹擦去泪水,喃喃道,“阿姊您怎么因为我得罪他们?”
云栀垂下眼,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田宛莹顿住,她低下头,咬紧唇瓣,道:“您像从前那般,便好。”
田宛妙性子柔,再生气,也只是出言训斥。
她也曾想大打出手,为田宛莹出口恶气,然而每次说重话,那几个少年的爹娘便会找上门来发难。
那几个少年虽不敢欺负田宛妙,但他们的阿爹阿娘却敢。
“阿姊,我不是和您说过吗?我受点委屈没关系,若是他们去告诉村长,连你也会被牵连。”
田宛莹伸手扯住云栀的袖子,她抬眸望着她,眼底是道不清的复杂。
云栀舌尖有些苦涩。
“但是,我们不能一直如此。”
“一味地隐忍退让,只会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变本加厉。”
“阿莹,如果我们想搏出一条生路,我们想挣得尊严,我们想好好生活,那我们就必须学会——”
“反抗。”
田宛莹微怔,她仰头望着云栀,迷茫道:“反抗?”
真的可以反抗吗?
从她出生到至今,田家祸事不断,从懂事以后,灾星这两个字便如同鬼魅一般,日日跟着她。
爹爹和阿娘无数次为她说话,可村里的人还是视她如灾祸。
爹爹阿娘离世后,村民对她的态度愈发恶劣。
纵然宛妙阿姊日日护着自已,也有人经常上来挑衅她,欺负她,侮辱她。
有很多个日夜,她都在问,为什么一定是她呢?
这些年来,她连累爹娘,连累阿姊,连累了身边的所有人。
无论她如何隐忍,如何讨好,可是那些村民依旧厌恶她。
“阿姊,可是反抗,会让大家更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