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荀喉结微滚,肌肤与肌肤的接触令他清楚地感知到,她说的话是真的。
垂眸落在泥石斑斑的手上,表皮上还覆着许些深黑色的泥沙颗粒,他昨夜里被迫在湖里待了一夜。
起初,他想上岸,却被那几人嬉笑间又给堵了回去,堵回去的时候由于河底泥沙过于柔软,踉跄间他险些跌落,幸好他反应足够快,代价就是双手撑底,手掌短暂,却也深深地陷了进去。
不脏?
他看着黑漆漆的指甲,有那么一瞬,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打从一开始自已的能力便对她失灵?
疑惑间,那只白皙无瑕如美玉般的手,正温柔地牵着自已往外走。
“我给你带了对你身体有益处的汤药,幸亏我来时多做了些准备,正好带上了一些伤药,你带我去你的住处,我给你看看。”
夜阑荀顿了顿,他知道她的性子,和她倔压根没用,更何况他眼下的身体状况,还是顺着她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领着人来到了自已最近的住处,期间他倒是想甩开她的手,可她像看穿了自已的意图,总能在即将得逞的时候牢牢地将他握住,一来二回的,他也就懒得挣扎了。
“就这儿。”
说话间,趁着她打量此地时,他成功抽回了自已的手。
牵手什么的,终究是不习惯,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你就住这儿?”
雪三千双眸微瞪,看了眼跟前这棵落在偏僻处的大树,就算再怎么枝繁叶茂吧,那也就只是一棵树啊,而且上头也没任何小木屋,这意味着这些天里,他就躺树枝上睡,这能睡得好?
哦,对了。
差点就忘了,夜阑荀这货需要睡觉吗?
就算需要,怕是也睡不踏实吧?
“麻烦。”
夜阑荀勉强做了解释,因为性格加上身体状况上的原因,他近来几乎都开口,今天开的口已经胜过了近三天的了。
雪三千很快领悟了所谓的“麻烦”,新入门的内门弟子在没派分出去之前都是有统一住所的,但是是几人同住的,他不想惹麻烦,也不想让有心人找他麻烦,于是干脆就自已找了个落脚处休息用。
怎么说呢?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从未想过原来夜阑荀在三清门的低调日子,过得竟这般隐忍?
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她伸手一把将人拉到了大树后,从视角上来说还算隐蔽,“先让我检查下你身上的伤。”
夜阑荀微微皱眉。
其实,那些人对他造不成什么重伤,顶多是些皮外伤,虽说他现在的身体确实有些状况,不过一旦恢复如常,这些外伤是能够自愈的。
“不需要。”
“我不要你觉得需要不需要,我要我觉得需要不需要,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见跟前的人依旧纹丝不动,雪三千微微一笑,“你该不会是害羞吧?”
害羞?
那是什么样的情绪?
夜阑荀稍稍出神之际,跟前的女人便张牙舞爪地扒起了他的衣服,就感觉胸口处好似一凉,他的胸肌便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他猛地蹙眉,正打算制止,却见丝毫不觉得自已做了什么过分举动的女人,为免自已挣扎逃避验伤,直接将她那柔软的身子贴了上来。
“你!”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地让我检查,另外个选择就是我强硬地让你给我检查。”
夜阑荀暗暗滚动喉结,少女的气息甜美得异常可怕。
他能感受到她的娇软和温热,感受到她淡淡的体香,虽说眼下身体有些状况,但正因为这种状况,令他在这个阶段里更能感受什么是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