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之将手中的红色玛瑙石,小心翼翼的放到博古架上木质的小底座上,这般摆放着,像极了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一旁的电视机上正播放着《爱旅》的录制版一群观察员正在热烈的议论着他们视角看到的“火花”。
其中刚刚播过得便是简不听笑着把这块玛瑙石递给他说是礼物的片段。
傅珩之突然觉得,顾辞安那话似乎没错。
礼物的好坏与否与它的价格没有关系,真正决定它的价值的,是主人对它的重视程度和需求程度。
因为这块再寻常不过的玛瑙出自她的手,所以他才觉得,这小东西比那些造型精致的金銮玉树更合他心意。
思忖间,一只黑影顺着他的裤脚一溜烟儿似的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端正了姿势坐下,粗壮蓬松的尾巴绕着自己围了一圈儿,把乌漆墨黑的手脚挡在尾巴下,颇有些古代大家闺秀行不露足的娇羞劲儿。
小白这些天被姜月娘养的很好,她平日里闲不住,简不听不在时,她除了打扫宅院外,就没什么事儿能做了。
她将自己的前半生献给了学术和医学学术,不曾嫁娶也无后人,简不听在家时她还能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做饭解解闷,她不在时也没什么花样能消遣。
如今多了这么个小家伙,倒是给她找了个事儿干,那一小袋猫粮自打买回来,小白就没吃过几次,反倒是那看起来就让猫好胃口的猫饭,它吃得一天三顿不带重样的。
不过因为录制节目几天不见,这小家伙不但个头大了好几圈儿,甚至胆子也大了好几圈儿。
傅珩之是和简不听一同回邑品天居的。
只不过她一副想杀了乔巧祭天的表情让他自觉的没跟着进白楼,生怕一不小心成了炮灰,只得默默为乔巧祈福,祝她早死早超生。
但是,他倒是以“想儿子”的借口把小白拎回来了。
这小家伙似乎还记得他,也不怕生,乖巧的紧。
只不过,他进了家门一撒手,这小东西就没了猫影儿,偌大的别墅似乎都不够他撒欢儿的。
这么半天过去,它倒是难得的逛累了似的,知道过来找人了。
傅珩之当年之所以选择做演员,其实原因有点让他羞于启齿。
傅珩之并不是个自小讨人欢喜的活泼开朗的孩子。
相反,他对感情的迟钝让他显得有些木讷,因此展现出的低情商让人不由得频频蹙眉,甚至敬而远之。
早些年间,傅珩之的父母极忙,比起现在每天忙成陀螺的简婷婷,好不到哪去。
傅珩然小时候还好些,因为那时候他们的祖父还硬朗,还能在公司挥汗如雨,以至于他有幸度过一个父母全乎的童年。
可到了傅珩之出生之后,祖父就退位二线了。
以至于老傅夫妻那段时间整日忙得不见人影。
傅珩之睡醒之前爹妈就去公司了,他睡着许久之后那俩人才下班。
以至于傅珩之在家见过最多的,其实是家里的仆人。
而他身为傅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也无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跟他讲的话也都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话。
在他牙牙学语的时候,家里高薪请了辅导老师,教他读书识字。
可日日居住同一屋檐下却难以相见的父母,和在外读书鲜少回家的哥哥,让他对情感的认知和理解极为淡泊,对“爱”的描述更多的理解是在课本中,和生硬的文字里。
可再细腻的文字也需要一颗懂爱的心才能与之共情。
他不理解。
只不过,除此以外他表现的很“正常”。
作为傅家最小的孩子,他算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