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胡子的美军上尉滔滔不绝,抨击着陆战一团官兵们先前越过了分界线,以及飞机飞过去轰炸。
轰炸倒是真,大家都看到了。但所谓的越过了分界线就摆明了是瞎扯淡,这山峦之中又没有国境线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小溪、河流等天然分界线,天知道有没有越界。
在场的明军士兵们压根就没把这“洋鬼子加二鬼子”的组合放在眼里,既不板着脸也不气愤,一个个笑吟吟的跟看戏似的。
紧随周长风而来的还有两挺三七式重机枪,一左一右像陈列展览品一样摆在正中间。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那数十人,在透过茂密树梢枝叶的光线照射下,精致烤蓝工艺处理过的枪身表面呈现出一种美丽的深蓝色光泽。
两个大家伙的到来让现场的气氛为之一滞,换谁被枪指着都难免心中发毛,更何况是已经挂上了弹链的重机枪。
周长风觉得这个应该冠名以“重机枪交涉”,可以归纳为以理服人的范畴。
悠悠然的他缓缓坐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笑着问道:“喂,别扯什么外交抗议了,没用的,这事难道不是你们有过在先吗?谁允许你们把那些叛乱分子放过境的?”
那名大胡子的上尉当即矢口否认,“不,我们从未允许过。”
“那他们为什么会在伱们那边?”
“没有人发现,可能是秘密渗透过界的。”
“哦,为什么不把他们驱离?”
你一言我一语,一问一答,但双方的阵仗相差甚远,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本身还不占理。
渐渐的,这位上尉就开始支支吾吾地胡搅蛮缠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也不能在没有预先通告的情况下大规模越界!这后果十分严重,你知道吗?”
“嗯,知道知道,你所言极是。”
周长风懒得理他,就时不时随口敷衍几句。
如此又等了一刻多钟,绕远路过界返回的仪鸾司官兵们才终于和陆战一团特遣队汇合了。
虽然行动出敌不意,而且相当顺利,但伤亡依然是不可避免的。
好在己方的配合到位、支援给力,着使得仪鸾司上下拥有还算充裕的工夫来带走遗体或伤员。
由于有几人伤势较重,需要尽快手术,所以周长风索性就下令原地休整一夜,同时让随同而来的军医们就地实施手术。
前来接应的陆战一团仗没打上,忙倒是帮到了,若非如此,恐怕阵亡名单又要新增几个名字,兵部要多发几封殉国讣书。
倦乏的蔡治琛双眼充满了血丝,毫不讲究的坐在石头上吸烟提神。
慢步而来的周长风丢了块巧克力给他,然后叉着腰点评道:“上次的截击战比较常规,不值一提,而这一次可确确实实是非常规作战了,势必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对手很拉胯,不值夸耀,但毕竟有史以来第一场空地协同的特种作战,是开创性的,意义之大足以载入战史。
殖民地的美国人对此极其愤怒,翌日就照会了驻大阪的大明代表,表示强烈不满与抗议,一副要闹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后者之所以来日本任职纯粹是前两年的官场博弈中失败,可他生性乐观,索性便把这段日子当作公职度假了。
但他也压根懒得与这些愚蠢的美国人针锋相对,于是使了一手大明官员的看家本领——打太极。
第一天是一问三不知——哎呀?还有这事???
第二天是故作惊讶——哎呀!竟有此事?!
第三天是生气与义愤填膺——哎呀,这事不可容忍!
第四天是无奈和爱莫能助——唉呀,此事非同寻常,本官无能为力,直接去找朝廷吧。
综合多方考虑,初步决定以红底黄字为国旗,而非抽象的符号化,从而凸出(契合)世界观特色——中华文明在某些方面并未西化。
纂刻字体,现在做了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