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那竟然是手榴弹!顿时亡魂大冒,一边惊呼一边连滚带爬地远离。
“轰!轰!”
爆炸声响起,“哒哒哒哒”的密集枪声紧随其后,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不知道有多少发子弹从这一侧洒出。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少说二十来人在一开始就被稀里糊涂地撂倒,但让蔡治琛惊讶的是,他们并未惊慌失措地东奔西逃,只有寥寥几人意志动摇而抱头鼠窜。
绕至侧翼的仪鸾司官兵们发起了成功的突袭,抵抗军队伍布置在旁边的几名哨兵均被侦搜队的士兵用弩箭射杀,从而让大家摸近到了不足三十米的极近距离。
“砰砰”的步枪声、“哒哒哒”的轻机枪声、“嗒嗒嗒”的冲锋枪声,刹那间,双方至少有五、六种不同枪支的开火声交织在了一起,与人们的叫喊声揉搓成了一首沙场交响乐。
射速每分钟五百多发、弹盘容量四十七发,抵抗军装备的刘易斯轻机枪虽然老旧,但却是为数不多能造成一定麻烦的东西,故而也遭到了仪鸾司官兵们的重点关照对象。
枪榴弹、轻机枪、狙击步枪都优先攻击那几挺拼命扫射还击的敌军轻机枪,但是对方一直在接替操纵,其中一挺轻机枪的旁边横七竖八地趴着四、五具尸体!
仪鸾司官兵们装备的大量半自动、自动武器在这样的近接作战中占尽了优势,密集的弹雨压制得这些残兵败将们抬不起头。
尽管这二百人都算是在前些天明军的追击中幸存的“老兵”,胜者生、负者死的残酷淘汰过后,他们的素质无疑不算低,所以在遭到了猝然且迅猛的打击以后仍然勉强维持住了秩序。
作为精锐中的精锐,仪鸾司上下并不适合主动发起冲击,蔡治琛也舍不得这么做,所以只是单纯以压倒性的火力优势不断地杀伤对方。
射术优秀、枪法精准的特种部队在这数十米距离上的“打靶成绩”堪称恐怖!
木村淳志被一名士兵瞅准时机用半自动步枪两枪击杀,尸体倒毙的位置随后又落了枚手榴弹,爆炸过后,缕缕青烟飘散,这位孙女刚满十岁的预备役大尉就此死的透透的。
双方就这样仅仅交火了小半刻钟,单方面被射杀屠戮的场景无比恐怖,死伤惨痛的木村义勇队随即崩溃,丧魂落魄的他们夺路逃窜。
人数较多的一股没头没脑地向西奔逃,显然撞进了第三、第四队布置的天罗地网之中。
看见惶恐的敌军踉踉跄跄地逃窜,守株待兔的官兵们禁不住喜形于色,但仍然按耐住激动的心等待着。
“轰!”
跑得最快的人不一定是最先死的,因为他左后方的第四人才踩到了地雷。
大约有两个罐头大小的二三式地雷是这个年代的典型风格——力求致死而非致残,所以个头大、装药多。
轰然爆炸的地雷在一瞬间就撕扯断了倒霉蛋的腿,被炸飞的两条腿像是树枝一样在空中旋转着飞舞,躯体则被气浪高高的抛了起来;附近的其他三、四人也被当即撂倒。
猛烈的交火又开始了,但是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侥幸未死但又拒不投降的死硬之人仍然坚持抵抗,他们依托着洼地、尸体、树木与仪鸾司官兵们对射,但这样的战斗烈度已经很低了。
两盏茶的工夫后,整片战场终于沉寂了下来。
或者说,没了突兀、响亮的枪声和爆炸声,但负伤者的喊叫声和苦嚎声仍然此起彼伏。
翌日,东京,大明海军陆战队第一团的驻地。
近大半个月以来,每天中午的时候营地正门都会准时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今天同样如此。
自那天清晨的遭遇过后,小松茉莉子现在每天都会精心准备一份便当,然后搭乘有轨电车来到这附近,指名道姓地请求送给那位“年轻、军衔牌是米白色”的军官。
江宁起先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但在朱立铄、韩屹、薛灿等人的“唆使”下,一来二去的也就勾搭上了人家。
“……再不济,捎回家做个帮衬着干活的下人也挺好啊,可谓百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