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
她回过神来,按关幼霜说的,在猫眼处看了下。
发现来人是关幼霜,她打开了门。
关幼霜手里提着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一个鸡蛋,淡淡地说:“你想挨饿尽管去挨,但孩子不能遭罪,吃了吧。”
关蕾点点头,接了过去,指了指椅子,说:“姐,你坐,我帮你倒水。”
“不用,我过来是跟你说点事。赵阳他之前做过一些违法的事,公安那边已经在调查了,如果证据齐全的话,他估计会被抓进去。”
关蕾只觉得天旋地转,赶紧扶住了床。
“你,你是说他,他要坐监狱?”
关幼霜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关蕾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到底犯了什么法啊?”
关幼霜瞥了她一眼,说:“不少。你不是想离婚吗?这算一个契机。”
“我,我……”
关蕾心乱如麻,让关幼霜也有点看不懂了。
昨天她还一副坚决要离婚的样子,现在竟然摇摆不定。
算了,随便她,她关幼霜只求问心无愧。
“我过来就是说这事,我先走了。”
“姐,姐。”关蕾追了过来,“赵阳他要判几年啊?”
“不知道。”顿了下,关幼霜又说,“有一句话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赵阳根本指望不上,你好好想想吧。”
关蕾哭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可是还有孩子啊,我自己过得怎么样倒无所谓,可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爸爸,以后还怎么活?”
关幼霜看了看她的肚子,说:“孩子成长需要好的环境,你觉得赵阳,或者赵家能给孩子提供什么?”
关蕾被问得哑口无言。
一想到赵阳的奇葩爸妈,她心烦意乱。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想那么多。”关幼霜说完就走了。
关蕾愣了好半天,然后颓废地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动。
*
当天下午,关蕾就用身上仅有的几块钱坐班车回了赵家。
她觉得关幼霜说得对,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让自己过得这么痛苦呢?
何况她已经痛苦一世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赵阳的事是真是假,不管怎样,做好心理准备,以防万一。
到家时,赵阳的母亲冯转霞正坐在院子里晒陈年旧粮食。
看到关蕾提着行李回来,她一愣:这个死人,不是让她好好挣钱吗?怎么跑回来了?
“你咋回来了?”
关蕾想了下她当前的处境,便柔声细语地说:“妈,饭店临时放假,我回来看看你和爸。”
“我们有什么好看的。”冯转霞站起来,重新绑了下包头丝巾,“发工资了吗?”
关蕾心里冷笑着,她就知道,这一家子从来没把她当人看过。
“还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