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深处凭空出现两座小小的石屋,贝洛伯格工人在瓦尔特一手拟造之下痛失高薪工作。
温泉水中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星核浮浮沉沉,池边架着小小的烤炉,还有一张书案。
垃圾桶之中的文书早已被分类整理整齐,一沓沓摞在帐篷边。
程澈握着一柄小匕首将雪梨核挖出来,往里面慢悠悠塞着切成块的红枣还有冰糖,最后裹上锡纸放在烤炉上慢慢熏烤。
空出来的烤网上面架着各种果蔬肉类,香气被风雪打散,一点点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之中。
程澈坐在书案边上,擦擦手后戴上眼镜,低头翻看着某位不当人的将军带来的文书。
两个温泉池用屏风隔开,每个人靠着石头垒起来的温泉池,目光茫然地注视着一脸平静的程澈。
最近的程澈表现得确实乖巧,除了抢钱这件事情,但是吧……
这一手车飙得让人感觉程澈的精神状态依旧不太健康,谁知道这一脚油门会把自己连带着乘客送去哪里……
“你感觉不到害怕吗?”瓦尔特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还是说这种刺激能让你兴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程澈给人的感觉有点像一个他很不愿意回忆的人,比如某个金头发。
“嗯?”程澈将指尖一滴血挤进砚台之中免得结冰,隔着镜片看着瓦尔特,“啊……我们现在要聊一点需要打马赛克的东西吗?”
什么?
刺激?
兴奋?
程澈茫然的看了一眼阻挡视线的屏风,声音之中满是迷茫,“这是不是不太好……我怕被轨道炮轰出雅利洛六号……”
瓦尔特:……
这孩子真的没有什么大病吗?
瓦尔特深吸一口气,还是沉声询问,“你好像格外喜欢不受控的东西带来的危险感?”
闻言,程澈回过神来,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失落。
他想了想,还是点头,“嗯,我一直都说我有点疯病在身上,不用担心,玩不死的。”
瓦尔特:……
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程澈这算不算乌鸦嘴了。
但凡丰饶没有追在程澈身后赐福,这会儿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瓦尔特叹了口气,靠着池壁透过镜片看着程澈。
外表看起来很乖,一张脸显得很冷,行事倒是理智,但是总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点儿疯病,但现在……
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写东西看起来竟然还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学生气。
瓦尔特再一次沉重叹气,“哎……”
果然,成分复杂啊……
程澈飞速将面前的书简扫视一遍,用笔在最后写上一句话,然后左手将书简丢进垃圾桶,右手捏起记号笔在旁边的白纸上记上一笔。
先记纸上,等都看完了再去挪到景元胳膊上,就是不知道今天的白毛大狮子会不会变成黑乎乎的。
“不询问一下神策将军的意见吗?”景元侧头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转过身,赤裸的双臂交叠斜趴在鹅卵石垒起来的光滑池壁上,脑袋无力般压着胳膊,“我现在竟然有点分不清到底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您是。”程澈又将一沓书简从帐篷中拎出来,头也不抬,“我是将军现在罗浮早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