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人也会爱惜自己的名声!象吴兢这样的大家肯定万分珍惜自己的名声,要是香皂不好断不会题字,马致中不由得信心大振,把包装纸撕开,露出里出淡黄色的香皂,鼻子一抽动,赞道:“好香!好纯的梅花香!是用花瓣做的吧?”
这块香皂是陈晚荣特意留出来的样品,只用包装纸包了下,并没有用盒子装。
“不是!”陈晚荣非常干脆的否决了他的猜测。
马致中也是机灵人,知道陈晚荣不会告诉他秘密,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问道:“真有这么神奇么?”
“好不好用,我先不说,你自个看。”陈晚荣本着事实胜于雄辩的意思提醒他道:“使用办法马掌柜已经知道了,可以试试嘛!我在你们店里看过了,有不少皂荚粉,可以拿来对比。”
马致中早就想试了,等的就是这话:“那倒不必,皂荚粉的效果我最清楚,只有胰子才能比得过。”屋里有清水,往盆子里倒了一些,再找来一块很脏的布片,扔到盆子里用水浸湿。按照使用说明的办法把香皂在布片上抹了几下,放到一边,双手把布片一阵揉搓。
柔滑的感觉让人倍儿舒爽,马致中心里希望香皂真是个好东西。把布片放到清水里洗净,凑到眼前一瞧,一脸的惊异,嘴巴张得老大,却听陈晚荣赞道:“马掌柜的,这茶不错,是好茶!”
陈晚荣兄弟俩压根就没有看一眼马致中洗布片,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起来,陈晚荣放下茶杯看着马致中。
马致中明白陈晚荣的意思,点头道:“这是我见过洗衣衫最好的东西了,比皂荚粉还要好。不,就是比起胰子也要好许多呢。”
“胰子我也见过,做过对比,还是香皂略胜一筹。”香皂比胰子的效果好得多,岂止是略胜一筹,陈晚荣谦虚,才用了一个“略”字。
马致中知道胰子属于皇宫用品,等闲人不要说见到,就是听都没听过,陈晚荣居然见过,莫非他的背后有极大的势力?这事不可不弄清楚,忙问道:“马致中斗胆请问先生贵姓大名。”
“马掌柜言重了!免贵姓陈,叫我陈晚荣好了。这是我弟,叫陈再荣。”陈晚荣这才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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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中一抱拳:“原来是陈先生,多有失敬。请问陈先生,您是在哪里见到胰子的?”胰子有关身份来历,不能不问。
陈晚荣知道他要说什么,笑道:“是我一个友人偶得之,我也是凑巧见到的,马掌柜不必多虑,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吴兢虽是史官,在长安的名气不小,要是报出他的名字的话,马致中说不定还真给几分面子。不过,那不是陈晚荣所希望的,陈晚荣相信自己能搞定这事。
马致中知道陈晚荣不会说给他知晓,心想胰子虽然珍贵,但只要有渠道也不是弄不到。既然陈晚荣已经说得明白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道:“陈先生,您有多少,我全买了。你开价吧!”
“谢谢马掌柜厚爱,瞧得上香皂,只是我打算我自己来卖。”陈晚荣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马致中收购的要求。
卖给马致中,由他去出售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不行。陈晚荣打算把“陈氏化工”的名声好好推广一下,自己能造的化工产品很多,诸如酸、医药、农药、调味品这些都能做,只是限于目前条件还不能做。迟早有那么一天自己会做出来,到那时要是没有人知道“陈氏化工”的话,这认知度就很成问题。
现代叫“品牌”,古代叫“名声”“信誉”,要想深入人心,获得人们的认可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应该从现在做起。
现在陈晚荣没有名气,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没有人知道“陈氏化工”,马致中把香皂买下完全可以偷梁换柱,只需要把“陈”字改成“马”字,就成了马氏香皂,成名的是马家店,不是陈晚荣。
现代社会,那些跨国大公司把国货买过来,换个包装,帖上自己的标签就成了自己生产的“名牌”,再卖给国人的事情太多了,陈晚荣不能做这种没有头脑的事情。
马家店虽不是最大的商号,也算是很有名声了,收购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更别说马致中任由陈晚荣开价,这可是大好事,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乐疯了,陈晚荣居然拒绝,马致中还真难以置信,打量着陈晚荣,还以为他的脑袋给驴踢了。
愣了愣,马致中这才提醒陈晚荣:“陈先生,你可要想好哦,这种好事我这辈子也没做过几件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你要是错过了这机会,你会后悔。”
陈晚荣一点变化也没有,笑道:“马掌柜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事我早就想好了,要是马掌柜行个方便的话给我个地方,我自个来卖。”
马致中脸色一沉,冷笑道:“陈先生,你这要求太无理了!香皂是个好东西,越是好的东西除了我自己来卖的话,不会让任何人在我的店里卖。这叫引狼入室!你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客人的银子都到你那里去了,谁还来买我的呢?陈先生请便!”
已经下了逐客令了,陈再荣暗叹一声,站起身准备离去。陈晚荣却是坐着不动,微微一笑,从容应对:“马掌柜,你要知道若是我把香皂卖给高家店的话……”
马致中真的生气了,手一挥,很没好气的道:“你爱卖谁谁。就算你卖给高家店,也没有在我这里的价高。”
语气很是不善,陈晚荣却击掌赞好:“马掌柜说得有道理,也许高家店出的价没有你高,很可能会低很多。不妨跟你说实话,我打听过了,马家店是第二,高家店第一,所以我没有去高家店而是来找马掌柜,就是想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成为第一。既然马掌柜不领情,那我只好违背初衷,贱价卖给高家店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马掌柜的脸色都青了,努力克制着,才没有发作。
“再荣,我们走!”陈晚荣站起身,大步而出,头也没回道:“请问马掌柜,你会有什么损失呢?”
“损失?我能有什么损失?”马致中冷笑不已,嘴角都裂到耳根了。突然之间,眼里厉芒闪动,重重一下拍在脸上,忙追了出来,快步冲上来拉住陈晚荣,陪着笑脸道:“陈先生请留步,有些事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