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镇定的道:“在典军的大本营中。”
梁翕之嘴唇颤抖,道:“还是……还是被抓了?”
刘非无法动弹,只能耸了耸肩膀,道:“当时曲陵侯被青云先生挟持,我等也无可奈何,若是强行冲突,曲陵侯这颗漂亮的脑袋,恐怕已然不在脖颈之上了。”
梁翕之颓然坐在地上,道“:我……我记起来了,晁青云……晁、青、云!这个叛贼!竟敢背弃于孤,孤定叫他不得好死!”
梁翕之似乎想起了甚么,激动的道:“这个晁青云,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好东西,在客栈的时候,他说去喂马,现在想起来十足可疑!就是他离开的空挡,典军的追兵便来了,咱们当时进城,分明已然瞒过了追兵的眼目,如今一想,便是他通风报信!还有还有……咱们绕过丹阳城,要往北疆而去,也只有自己人知晓,那些马匪准确无误的蹲守到了咱们的位置,当时只有晁青云在赶车,咱们要选何路去北疆,还不是他说了算!?这个晁青云,果然大有问题!”
刘非挑了挑眉,道:“曲陵侯还真是后知后觉呢。”
祁湛点了点头。
梁翕之不满的道:“晁青云装得这般乖巧,难道太宰早便知晓不成?”
刘非还未来得及说话,祁湛沉声道:“有人来了。”
果然,跫音而至,哗啦一声,帐帘子被打了起来,一条寡淡的人影走入牢营。
“晁、青、云!!”
梁翕之登时仿佛发狂的野犬,眼珠子赤红充血,虽然双手被绑在身后,依旧发疯的挣扎而起,仿佛要去撕咬晁青云一般。
“你这个叛贼!!”
“我要杀了你!”
“孤一定杀了你!”
相对比梁翕之的愤怒,刘非和祁湛则镇定得多。祁湛并不熟悉晁青云,也只是一面之缘,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因此并没有任何背叛之感。
至于刘非,刘非因着是心盲症患者,还是那种最为严重的心盲症患者,并不精于脑补,也不精于心理加工,和晁青云也没有太深的交情,因此自然不会像梁翕之那般激动。
晁青云手中提着一个多层食合,不顾梁翕之的大喊大叫,将食合一层一层打开,从里面端出精美的酒菜来,道:“主公可饿了?用些膳食罢。”
“你滚!!”梁翕之愤怒嘶吼:“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谁准你唤我主公?!忘恩负义!孤真真儿是瞎了眼目!”
嘭——
梁翕之虽然双手被绑,却很是能折腾,一脚踹翻了食合。
“啧啧。”刘非摇摇头,似乎有些惋惜,好端端的膳食,浪费了太可惜,尤其梁翕之一直在昏迷,可能不会消耗太多体力,但刘非饿了……
晁青云看着地上泼洒了一片的吃食,淡淡的道:“主公,晁某为主公讲个故事罢?”
梁翕之愤怒的吼着:“你又想编纂甚么鬼话?!我不想听!晁青云,你有种现在杀了我!否则……否则我定砍下你的头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非叹了口气,道:“侯爷此句有语病,砍了头颅,怎还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华佗扁鹊在世,也没有这般的能耐。”
他说罢,还对祁湛道:“燕司马以为呢?”
祁湛一愣,面露些许的尴尬,道:“太宰说的有理。”
梁翕之:“……”???
晁青云仿佛没有听到他们说话,而是一个人自顾自的道:“很久很久以前,曲陵有一户氏晁的豪绅……”
刘非挑了挑眉,道:“故事开始了,可惜……没有好酒好肉了。”
晁青云并不姓晁,而是氏晁,这说明晁青云并非甚么寒门子弟,而是曲陵的豪绅之后,因为在这个时代,只有有名望的家族,才会有氏的区分。
姓是用来区分大宗族的,氏是用来区分小宗族的,只有权贵人家,才会衍生出自己的小宗族,用氏来精准的划分自己的利益。
晁青云乃是家中独子,衣食无忧,从小开始便展露出高人一等的才华,文成武就,顺风顺水,令人艳羡。
“晁某以为……自己能如此顺遂的过完一辈子,谁能想到……”晁青云苦笑一声。
看晁青云的面相便知晓,他的父母必定是俊美之人,尤其是晁青云的母亲,乃是曲陵当地出了名的大美人。
那年还是梁错的父亲当政,当时的国舅来到曲陵,为梁错的父亲搜罗珍奇美物,便落脚在豪绅晁氏的宅邸,哪知国舅起了歹意,竟然看上了晁青云的母亲。
“国舅舔着脸皮,厚颜无耻的向我父讨要母亲,想要纳我娘亲为妾,我父亲钟情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于娘亲,只有这么一妻,从未纳妾,伉俪情深,如何可以答允?便回绝了国舅。”
国舅觉得损了颜面,大发雷霆,当夜便离开。
之后相安无事了许久,谁也没想到这个事情还会有后续,国舅向自己的姊姊,也就是先皇的宠妃诉苦水,宠妃给先皇吹了枕边风,说曲陵山穷水恶尽出刁民,尤其是当地的豪绅,权霸一方,简直是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