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芽或将意识转移到里卡尔身体的下一秒,意识就被剧烈的疼痛感占据,思绪被一把看不见摸不着的尖刀搅得一团乱麻,而逐渐清晰的眼前只有一片恍若无穷尽的惨白。
星海银茫然了一瞬间,尚且抽出来一根神经来反应现下的情况。
他首先排除了被克洛勃的走狗们抓住的可能。
这倒不是他对自己过分自信,而是他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溯到里卡尔身份的信息,就算是去对方总部闹了一场,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凭克洛勃现在那个内忧外患的状况,也只能暗声吃下这个闷亏,否则要是被闻风而动的阴沟老鼠闻到味,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外患”的一部分的星海银咬牙忍下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他感觉不到具体传递疼痛的位置。
星海银皱了皱眉,挣扎了两下,随即眼前空茫茫的白被几团色块占据,而他的眼睛似乎被这些颜色刺激,那些色块迅速扭曲出新的形状,或艳丽或灰暗的颜色参杂在一起,组成了一只呲牙咧嘴的怪物。
这只怪物静静看着他挣扎,看物件般冷漠的眼神穿透眼前的模糊光影,那包含着嫌恶和厌弃的情绪烙进视网膜,紧接着穿透血肉神经直达心脏。
星海银感受到了一股自心底翻涌而上的负面情绪。
那些情绪很不稳定,也庞大到足以掩盖他的理智,让所有神经都紧绷起来,一起沉默叫嚣着不知内容的尖锐谩骂。
啊,他在做梦。
星海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了。
意识到这点后,他便停止了所有动作,连呼吸都缓慢了下来,胸口起伏微弱而缓慢,像是下一秒人生就要被画上句号的可怜样子。
果不其然,‘怪物’靠近了。
“没用的废物。”‘怪物’开口道,斑斓到刺眼的色块向他靠近,“给我添了这么大麻烦,差点把研究所给烧了,你以为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吗。”
星海银感觉到虚张的唇边触碰到冰凉的东西,细细的带有金属独特的味道,很快,更加冰凉的液体被挤进他的嘴里。
“不是喜欢看烟花吗?”‘怪物’狞笑着,“我让你看个够。”
但星海银没有看见烟花,他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上被投射着窗外的灯光,白炽灯冰凉的色泽让星海银联想到刚刚那个真实到虚幻的梦境,而疼痛感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刚刚那绝不是不存在的梦境。
男人捂着腹部的伤口,略微茫然的看了几秒天花板,撑着床铺坐起身来,动作间牵扯到未愈合的伤口,支撑着上半身大部分重量的手无力一滑。
他又摔回了床褥间。
星海银懒得折腾自己,他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等涌上来的痛感慢慢消退下去后,才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
这处安全屋的天花板是最简洁的白,它曾经的主人是简约风爱好者,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装修,星海银接手时没有考虑过这些,毕竟他从来不在任何一个安全屋久待,就算把天花板漆得五花八门画个圣母玛利亚他都不会有意见。
而此时此刻,星海银眼中的白色天花板慢慢扭曲变色,窗外的光亮被吞噬干净,幻觉中光影撕裂又重组,最终组成了他梦中的‘怪物’。
星海银皱着眉又闭上了眼。
或者,该叫它的另一个名字。
‘星海承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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