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渔的手背却被烫得通红,可他端碗的手却丝毫不动,眼看手中的汤药被洒去了一半,他的眉心微蹙。
妍珊见状,立刻上前拉起他的手细细查看,满脸懊悔和心疼,“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是不是很痛?我帮你吹吹。”
慕晚渔挣脱开她的手,淡淡回道:“不碍事,你先出去。”
妍珊的手缩了回去,连带着方才懊恼和心疼的表情也僵住了,鼻子一酸,喉咙似乎有根刺,让她觉得呼吸不畅。
“怎么了?”慕晚渔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以为她的手也被烫伤。
“没事。”妍珊低声一应,飞快跑出了房门。
慕晚渔并不多问,直接合上房门,端着只剩半碗的汤药坐到她的床榻边,深深得看着她,温声问道:“何时醒的?”
安千荷不答话,而是将汤药搁在一边,拉过他的手,心疼得埋怨道:“都烫成这样也不去冲凉水?”
慕晚渔低头看了一眼手背,在很短的时间内竟起了水泡,可他却将手从她的手心里抽了回来,低声道:“这里烫伤总比心烫伤好受些。”
“啥?”安千荷眨了眨眼,这家伙在说什么?为何她有些听不懂?什么心烫伤?
慕晚渔静静得看着她,眸光虽然温柔似水,却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在安千荷以为他要开口解释的时,他如玉的手突然伸进了她发丝,冰凉的唇靠了过来。
但他的唇并没有吻住她,而是轻吻了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像是蜻蜓点水般轻柔,直至到了她柔软的唇才停了下来,温柔得辗转吸允,像是将多日来的相思都融在了这一刻。
明明和他已亲吻了很多次,但每次亲吻她都会心跳得飞快,包括这次,她想他,可她从来不知如何表达这份相思,虽然很想回应他,但双手却似有似无的将他推开。
慕晚渔见她想要抗拒,心一痛,双眸就如火焰般突然燃烧起,顺势加深了吻的热度,这吻充满了怒气,似乎要将所有的思念,嫉妒都凝结成了一块,似乎要将身下的人彻底融化。
安千荷的脸红如火烧,推他的双臂正想用力,却见他突然停下了吻,清澈的眸光染了一层黑雾,低哑着嗓子问道:“安千荷,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你为何总是把你的命轻易给了别人,还是别的男人。”
说此话时,慕晚渔的眸子里的黑雾越来越浓。
安千荷心一颤,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便移开了视线。
慕晚渔眯了眯眼睛,将她的脸板正,被迫她直视着他的双眼,正声道:“你记着,我不允许你的心里有任何人,哪怕是影子也决不允许。若是,若是你敢,我一定杀了他,无论他是谁。”
安千荷没说话,却忍住不住轻笑,这句话明明霸道无比,可她听在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笑什么?”慕晚渔蹙眉,当她在晕迷期间一直唤着段天华名字,他的肺都快被气炸了,如今她竟然还笑得出。
安千荷见他一脸的郁闷,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抬手轻触发麻的唇瓣,低声道:“我笑你现在就像个小孩,总想些不可能的事情。”
慕晚渔“哼”了一声,眸光有浓浓的火焰在燃烧,“你一直唤着他的名字,心里怎会没他的影子?”
他的声音低哑,听在安千荷耳里却有些心疼他,勾住他的肩膀,主动吻上他的唇,柔声道:“就如你说的,世间唯有你进了我的心间,我也一样。”
这句话让慕晚渔的呼吸刹那间停止,顺势将她手扣住,缠在一起,十指相扣,俯身压在她身上,唇瓣再次落下,不再像方才那般充满怒气,而是辗转温柔,让人瞬间迷失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