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院子里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下人们的脸色煞白。
苏老爷子有心要帮苏叶出一口气,便吩咐:“不怂,你不执行家法?身为管家,不能带领着府中下人,这要来何用?”
管家连忙求饶:“老太爷,饶了小的吧。”
苏老爷子别过脸。
管家连忙看向苏叶,“大小姐,小的怠慢了,请大小姐饶了小的吧。”
苏叶眉目冷清,“管家,一是一,二是二,做错事,就该受罚。做好了,也该有赏。你先领了罚,以后做好了,自然有得赏。我这个人在外过了六年的苦日子,也知道你们的不易,但是,这不是我纵容你们的理由。罗大哥,请家法。”
“是,大小姐。”
罗不怂大声应是,不一会儿,当众给管家杖打二十大板。管家被打得皮开肉绽,嗷嗷的叫,一众下人都吓坏了。
这时,再没人敢存有侥幸心理。
打完后,也没有让人把管家扶回屋,而是苏叶当场训话。
“话,说一千,如果没人听也不中用。我喜欢与人清清楚楚的来往,我对事不对人,奖罚分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敢在我眼皮底下耍小聪明的人,我不会简单了事,轻则打发出府,重则送家法伺候,再送出府。你们先下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新的安排,我会再让人通知你们。”
众人齐声应道:“是,大小姐。”
“罗大哥,找两个人送管家回屋。”
“是。”
喏大的前院,很快就只剩下蒋氏母女和苏老爷子,苏叶,姜氏等人。
“祖父,我先扶你回院里休息。”
“好!”苏老爷子看向蒋氏,“叶儿已经回来了,这个家我也交给她了。你今天内就把账房的钥匙,还有账本都交到她手中吧。有什么要交接的,事无巨细,全部交接清楚。”
蒋氏心里憋屈得很,努力压下怒气,“爹,我……”
“叫我老太爷,我从未同意振海将她扶正,族谱上,也未有登记过,这是事实。别的,我不多说,你像以前一样尽心照顾叶儿就行。”
“祖父,我身边有人,不用蒋姨娘照顾。”苏叶直接拒绝,完全不给面子。
她瞥了苏琳一眼,“倒是阿琳,六年不见,乖巧懂事的样子都不见了。见到长姐直呼名字,还说一些粗野的话,这实在是丢苏家的脸面。既然我身为长姐,又掌管苏家中馈,这样吧。我就罚阿琳抄女诫一百遍,跪祠堂三天。”
苏琳一听,脸色煞白。
“苏叶,你?”
苏老爷子怒目一瞪,“苏琳,当我的面,你也直呼长姐的名字。当真以为我这老头儿几年不出院门,便管不了事了?”
“祖父,我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耳朵没聋。”
“祖父,我……”
蒋氏扯了下苏琳,示意她别再说了。很明显,她们母女二人今天说什么也没用。
蒋氏没想到,本想下马威,结果是自己跌下马。
一下子被夺权夺势,还当众被打压,脸面尽失。
蒋氏一脸温顺的应道:“老太爷的吩咐,妾身马上下去照办,晚一点,妾身亲自送二小姐去祠堂。”
“蒋姨娘,此举怕是不妥吧?”苏叶打断了蒋氏的话,“祠堂那么重要的地方,姨娘是不能出入的。这样吧,我让人送阿琳去就行了。”
不待蒋氏再说什么,苏老爷子已经应下了。
“嗯,叶儿说的没错。”
蒋氏低着头,“妾身知道了。”
她隐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长长的指甲掐进了她的掌心里,血流了出来,可她都感觉不到痛。
“……”苏琳恨恨的瞪着苏叶。
苏叶突然朝她看去,笑问:“阿琳似乎很生气,可是对长姐的安排不满意?这样吧,女诫抄二百遍,不得假以人手,如果发现谁帮忙抄了,重打三十大板。别人帮你抄一遍,你就多罚抄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