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街子却不敢坐,只是捧着银匣,站在一边。
杨沅一见,心里马上就有了数,三人之中,当以这个王师爷身份最高了。
右侧那人地位次之,至于薛老舅么,不入流也。
徐海生一落座,就向杨沅拱了拱手,一脸歉然。
“杨先生莫怪,某并非是临安县的幕客,方才在外面不方便实言,只好托借了这个身份。”
对面的高初忙介绍道:“杨先生,这位乃是我临安县的老父母,县知事徐公是也。”
听高初强调他是县知事,徐知县便觉得很是受用,对高都所的观感都好了许多。
因为知县和县令其实是不同的。
知县可以自命下属,发布政令,司法与监察,地方军权以及掌握地方财政等。
而县令则仅有坐堂审案,征收钱粮,劝课农桑等权利。
品级上,知县也比县令至少要高出一个大级别。
只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不强调一下怎么行?
杨沅有些意外,连忙起身重新见礼。
双方又寒喧一番,这才重新落座。
杨沅熟悉了一下这些新制作的茶具,便开始为客人沏茶,同时听他道明来意。
徐知县当然见过茶道,却还没有见过“沏茶法“的茶道,更想不到它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
不过一想到杨沅是“有求司”的人,徐知县对这“沏茶法”便暗暗看重起来。
说不定,这才是上流人物流行的茶道?
他有心学个一二,便暗暗加强了观察。
对面三层阁上,两个美人儿凭栏而立,也在看着下方杨沅的动作。
丹娘好奇地道:“这就是二郎所说的新茶道么?”
李夫人笑道:“不错,你觉得这种新茶道如何?”
丹娘又观摩了片刻,沉吟地道:“确实很是新颖,奴家觉得,这种茶道应该可以盛行开来。”
李夫人道:“丹娘好眼力。只是,你觉得二郎的茶道如何呢?”
丹娘又往下看了一阵,杨沅刮沫、搓茶、摇香、碟舞,正忙得不亦乐乎。
丹娘不禁窃笑道:““二郎这手法么……,看着好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就是……看着有点怪怪的,就像下一刻二郎就要‘摔杯为号’似的。”
李夫人也忍不住笑了:“二郎急于表现,有点毛躁了。
“如此一来,反而失了洒脱,少了几分行云流水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