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深知,灯神助人达成愿力,并非单纯的神秘“灵机触发”,那老神仙似的人物掌握着一种秘法,能够引动连锁的因果之变,最终影响与愿望相关的修行者命运。
正当他临近仙媒楼阁入口之际,方宴收到了贺英莲的传音。同样的内容,让她去接收一封“仙笺”。看来花姐又有重要情报传递而来。
身着一袭月白色仙绣旗袍,贺英莲的开衩裙摆高雅而风情,腰部与胸前的曲线勒得恰到好处,完全不显其已过而立之年的岁月痕迹,反而令人联想到昔日沪城的风华名媛。
桌前煮着一壶珍稀的赤霞灵茶,配以几碟灵果糕点。看见方宴进来,贺英莲立刻起身为他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灵茶,并热情地邀请道:“刚从灵山访仙归来吧?辛苦你了,尝尝看为姐亲手炼制的灵茶。”
方宴也未推辞,忙碌了一个下午,此刻确实有些许饥饿。他接过茶盏,口中咬着灵果糕点,一边笑着回应:“哪里是什么访仙,不过是走遍俗世街道采集修炼素材,这一下午走得腿都要断了。”
贺英莲秀眉微皱,欲起身为他揉捏脚踝。方宴赶忙起身扶住她,感激地道:“花姐,这可使不得,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如今又款待美食,若你再这般厚待,我还如何承受得起,岂不是要让我对你产生依恋之情么?”
“嘿,你想依恋我还成问题吗?你打算如何依恋呢?”贺英莲向他狡黠地眨了眨眼,调侃道,“姐姐我还怕你不成?”
笑谈之后,贺英莲又说道:“嗯,虽然作为新人,难免要在凡尘历练,每日修行艰苦些,但这回总算确认你能留在仙媒楼阁继续深造了,对你而言,也算是一件喜事。”
听出其中另有深意,方宴不禁好奇追问:“这么说,江茹云背后的那位仙尊大人果然转而选择了他人作为晋升阶梯?”
贺英莲惊讶之余赞赏道:“你小子悟性不错嘛,这点都被你猜中了。哎呀,你的脑子真是转得飞快……”
方宴挠了挠头,谦逊一笑:“还不是乱猜的?真正可靠的消息来源还得靠花姐您啊。”
贺英莲被夸赞得笑出了声:“姐姐我虽无其他神通,但在探查各界消息方面,自认尚算一流。”
接着又言:“据我所知,在天阳仙法报任职的另一位与你同期入门的实习记者,只因一次小小的疏忽便遭到严惩,最后难以忍受愤而离职了!”
方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感慨道:“江茹云犯下如此重大过失,仅仅只是延长了修炼实习期;而对于那些毫无背景的人来说,哪怕一点点失误都有可能导致失去修炼资格,唉……”
“这便是现实,有时候的确残酷无比。”贺英莲同样摇头感慨道,“然而这样一来,那位姑娘没了名额竞争的压力,仙盟高层也不会再针对于你了。”
稍作停顿,贺英莲又补充道:“再加上如今你也得到了罗仙师的庇护,寻常人不敢再轻易找你麻烦。”
方宴此刻无暇揣摩她话中之意,反而摇头轻叹:“唉,但实际上,恐怕欲对我下手之人不在少数呢。”
“哦?此话怎讲?”贺英花疑惑问道。
“嘿嘿,先前我对江茹芸怀恨在心,因其以我为跳板而施展手段,我报复之时手段狠辣了一些,如今她对我已是恨之入骨,必然千方百计想要制我于死地。”方宴言罢。
对此,贺英花并不认同:“未必如此严重。毕竟,江茹芸终究只是刚刚踏入修真界的雏凤,即便她再肆意妄为,宗门长老们也不会纵容她这般胡闹。”
方宴点点头,暗忖也对,与江茹芸间的这点私怨,并无需告知花姐让她忧心。然而看到他满脸忧虑,贺英花依然十分关心,思量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若是真有人想逼你离开宗门的话,我看柴鹏的可能性倒是要更大一些。”
“啊?柴掌门?”方宴不由得拧紧眉头,“在宗门高层的压力消失之后,我和他并无恩怨纠葛,他又何须与我纠缠不休呢?”
贺英花此时也不再掩饰,无奈一笑,透露出自己与柴鹏之间复杂的关系:“家父当年看重他的修炼天赋,又对我资质愚钝,无法进入仙道学院进修,更无法继承他那修真世家的地位而痛心疾首,于是强行撮合我和柴鹏成亲,并将他扶植成了门派的一个堂主。婚后,柴鹏因我未能诞下仙嗣,早已与我形同陌路。”
提及过往的伤心事,贺英花不禁黯然神伤:“如今柴鹏之所以不敢与我正式提出离婚,不过是顾忌家父的颜面,以及借家父的威名在门派内嚣张跋扈罢了。”
方宴听闻此事,义愤填膺地质问:“那花姐既然在这段婚姻中并未得到幸福,为何不主动向他提出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