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感觉自己身上的视线,仿佛要把自己扎穿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妥协般的开口。
“韦恩先生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杜兰能清晰感觉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面那人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芒闪过,这让杜兰再次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怎么就偏偏找上他谈这些?他一点也不想和宴会风云人物谈心。
“今天的晚会主题是慈善,但是他们的话题却都是些我不感兴趣的,好像没有人在意这场晚宴的主题一样。”
布鲁斯垂眸一副失落的样子,但是杜兰还记得记忆中那位,抚养自己长大的人曾经义正辞严的告诉他。
像这种黑发的蓝眼睛的最会骗人了,尤其是韦恩家的,见面最好绕着走。
这句话他说了七八年,说到就算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也不记得他的声音,杜兰也能记得远离韦恩。
所以当对方一脸脆弱的朝自己吐露心声,杜兰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演。
“那韦恩先生感兴趣的是什么?”
到底是宴会的主办方,杜兰面上维持着一贯的从容和礼貌,心中却暗自揣摩这位和自己闲扯这些的目的。
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单纯的想找个人吐吐苦水,这样的话他大可以去和那些愿意听他说话的人谈论这些。
而不是和他一个调酒师死磕。
“我举办这场晚会的真正目的,也是想让大家多关注一些关于慈善背后的事情,不过貌似没人想和我聊这些,他们只关心他们的利益。”
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对方设想的发展,布鲁斯有些郁闷把玩着酒杯边缘,看起来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短暂的相处中,这位韦恩给他的感觉就是黑发版的笨蛋甜心,但这又不符合他的身份。
韦恩集团这么大一个公司,不可能老板是个只知道沉迷极限运动和尽情享乐的家伙。
这让杜兰感觉有些割裂,但是人确实是视觉动物,即使知道要远离对方,杜兰还是在这个时候选择去‘安抚’一下这位甜心。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聊聊,照顾好宾客的情绪也是调酒师工作的一部分。”
正好这会因为他的到来,杜兰的工作也完全清闲下来,聊几句也不会浪费太长时间,说不定等他心情好转了就会离开。
不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的,杜兰就不信待会的演讲他还会在这里,毕竟酒会只是晚宴的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阶段。
可是布鲁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杜兰愣住。
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那个管理人员宁愿出那么高的工资,也要和自己死磕的原因。
“你觉得…盲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很简单的问题,却让杜兰的瞳孔骤然收缩起来,从容的假面裂开一道口子。
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对面一脸期待的人身上,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切。
“是光明……”
一阵耳鸣中,杜兰听着耳边属于自己的声音,它沙哑又带着颤,如同风中摇摇欲坠的枝叶。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