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然已经过中秋,可是天并不太凉,专心练功的王钟没多久就是一身汗,只好脱了上衣,小褂只穿着单裤练了起来。
良久之后,史臻享起身“来,你进来,我再教你一些绝招。”
王钟没有多疑,既然是绝招,自然要避免被旁人瞧去。可是想到这屋里可不分啥正堂睡房,母亲也在……就不愿意去了,又怕得罪了史臻享,顿时急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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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了。”史臻享冷哼一声,就往里走。
王钟顿时慌了神,赶忙跟了过去“师父莫怪,俺……俺是怕扰到了师娘休息……”
“呵呵。”史臻享冷笑“我是她男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王钟讷讷不敢言,低着头跟在史臻享身后走进正堂。
在门口偷听的王镇气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好盯着月亮诅咒史臻享。不晓得过了多久,屋里突然传来了王钟的痛呼,王镇大惊,赶忙四下瞅瞅,捡起一块砖头,大着胆子摸进了院里。他却停了下来。这动静王镇熟,这两日他听了太多次,只是这次是三个人的动静。
王镇再也受不了了,转身向外走去,就算被凌迟也不愿再忍受这种折磨。眼瞅着走到院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这么走了,就太便宜史臻享这个禽兽了。他要报仇,要史臻享死,要救出他的娘。可史臻享太强了,一个人打几百人都能全身而退。猛然间,王镇想到了对方上次带他们越狱后那濒死的状态,这也许就是他的机会。可究竟是不是呢?王镇憋屈的丢了石头,颓然坐在了地上,捂住耳朵开始思索答案。
“二位看了这么久,难道不做点啥?”房间里一个清厉刺耳的声音催促道“奴婢年纪大了,熬不得夜,哥,姐早些就寝吧。”
郑直郁闷的低声企求“嬷嬷何苦为难俺们。你要多少银子……”
“这么讲,解元公是打算毁约了?”那声音直接打断了郑直的话“奴婢虽然不晓得前因后果,却还是劝哥一句。得罪了奴婢家主,不划算的。左右还是哥家的人,就算有了,也是哥家的种。难不成换一个外来户?”
郑直感觉身旁的颤抖,赶忙道“俺家人丁兴旺……”
“呵呵。”对方冷笑“像外间这般荤腥不忌,只怕如何也兴旺不起来吧?大男人何必婆婆妈妈做小女儿态。许家的姐,奴婢也是晓得的,他们郑家男人这般不得用,难道就不做点……啊……”不等她讲完,就被人拉了过去,按在了床上。
“俺家顶不顶用,你一会就晓得了。”郑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胡来。可是另一只手却按住了他的手“她讲的对,躲得了今日,我又能躲得了明日吗?”
郑直沮丧的停了下来。他有九九八十一路后招,他有钟毅这个王八蛋,可偏偏人家找了个婆子贴身盯着,就全都废了。别讲啥躲起来闭门自守,差点连钟毅准备的那一竹筒浆糊都没有用上。
钟毅这个骗子,强盗,见事有不谐,丢下他就跑了。如今可好,他被这个婆子堵在了婚房,和许氏看了半晌外间的活春宫。
此刻陷入癫狂的郑虤时而在圈椅旁跃马扬鞭,时而在桌旁伏低做小。好在门窗紧闭,几个侥幸没吃到啥不妥东西的下人捂着耳朵守在门口。好在后院足够大,刚刚她们又按照婆子的吩咐在门窗上加了棉帘,倒是不怕前院听到。
清晨,送走最后几位宾客后,郑虎摇摇晃晃的来到书房拜见郑宽,准备一会的认亲敬茶,顺便向对方禀报昨夜后半场的情况。
“这建昌伯按理讲和俺家也不是直接的亲戚,不该如此亲近。”郑虎一边讲一边捂着额头“可他不光送了大礼,还直接坐到了最后。”
“这事多半也和五虎有关系。”郑宽毕竟年纪大了,身体熬不住,昨夜送走大部分宾客后,就到书房休息了。郑虎则陪着张延龄、沈锐、沈铋等人,直到天亮。
“叔父这么一讲,俺才记起。”郑虎皱皱眉头“昨夜五虎送二虎去了后院,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算了,难为五虎了。”郑宽已经听一条筋讲了昨日门外的事,他很满意郑直的应对“再过几日就是你定亲的日子,五虎已经安排好了,虎哥俺是不担心的,只是切记,莫要置闲气。”
郑虎应了一声,他懂郑宽的话。原本成国公家嫡次子朱凤相中了白氏,却被郑虎拔得头筹。朱凤当然不服,所以近来在营里着实闹出一些是非。好在他在边地三年多也不是白待的,一一被他化解。
二人边聊边等,眼瞅着寅时已过,可是却依旧没有见到郑虤夫妇的身影。郑虎不由皱眉,若是贪恋春光还好,怕只怕郑虤是有意为之。
郑宽反而更沉得住气“再有三个月就是你祖母寿辰,去年你祖母为了俺们祈福,也没有操办,今年俺却一定要补上。虎哥不必强求,有这份心就好。”一入官场身不由己,哪怕京师距离真定不过七百里,可是不得君恩,郑虎依旧不能私自回乡。
“俺已经求了东宁伯,到时候会想办法回去,虽然待不了半日,可总要给祖母磕个头的。”郑虎早有计较,立刻把打算讲了出来。
“如此甚好。”郑宽满意的点点头“昨夜白侍读跟俺讲,谢阁老近日会调俺参与会典校对,这段日子会很忙,虎哥要看住五虎。他本性纯良,奈何际遇奇特,再加上年纪尚幼,一旦遇人不淑就会走上邪路。五虎一再跟俺讲不愿再赴科场,这不好。论天份,俺们之中,五虎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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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懂了。”郑虎当然了解真相,可同样相信郑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