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江办完事,从原路悄然返回,如入无人之境。对于这种文官府阺,只便位居副相之尊,其防范也如普通豪府一样稀松平常,在天境强者眼中不值一提。
良江回想杀人割头留血字的经过,做如此残忍的事就如做一件家常,心里没有一点罪恶感,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凶残了。良江第一次杀人是在黎家庄,那时是这具身体的仇恨执念催着他杀人,这还可以理解。这次却是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而且分尸留字,没有任何负罪感,难道随着修为的提高,心中的恶念也随之高涨了?
想来应该是恶念这个心魔在作怪,以后得压制着点,这并不符合有着千年后世文明和法制观念的良江。也许良江的身与魂融合还有间隙,对这个世界的身体还没能完全操控,以至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事信手拈来。良江知道,这个世界尊强尚武,只以善恶定人生,哪有什么文明法制观念,这种身魂分界让良江难以适从,唉,尽量平衡吧!
第二天照例早朝,在点卯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站在班列前的孔超亮,众臣都不知何故。自乾朝立国以来,从没有见过孔副相缺卯之事,今天是什么原因?文武百官不禁交头接耳。
"孔副相历来就是朝臣的典范,从没缺过朝例,怎么今天没来应卯?怪事了。"
"人总有做不到的时候,可能孔副相真有急事耽误了上朝。"
"这不可能,再急的事也急不过朝议,而且这方面孔副相堪称典范,怎会无故缺席呢。"
"可能副相真有不得已的事告了朝假,这也是人之常情,副相也免不了的。"
"看皇上好像也不知情呢,这就怪了。"
点卯官将到朝名册报给皇帝,武进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发声道:"众爱卿有谁知道孔副相为何没来上朝?"
众臣皆摇头表示不知道,武进看向陆向谋,不知为何丞相也不向他说明。
"皇上,臣也不知孔副相为何没来上朝。"陆向谋出班奏道。
这就怪了,这个孔超亮平时最讲究礼仪,从没缺朝议,这次竟然坏了自己的规矩,也没有向他告假,是何情况?
武进正要让站在武官之列的武良前去孔府探个究竟,此时值日官慌张的跑入朝堂,大喊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孔副相被人杀死在其府中了!"
"慌慌张张什么!这里是朝堂,说清楚点!"丞相陆向谋喝道。
"是,丞相。皇上,刚接到孔府家人来报,孔副相被家人发现惨死于其居室之中,头被挂在居室的门楣上,室内墙壁上写着杀人者,南竹奸细也几个血字!"值日官只能说了个大概,不过也将情况说了个清楚。
众朝臣立即大乱,又是南竹奸细!这是开始对朝中大臣下手了!
"众爱卿别慌!一个南竹奸细就将你们吓成这样,成何体统?!今日朝议取消,各位爱卿先回府待着,退朝!"武进大声道。
散朝后,武进召集近臣在承乾殿商议对策。
"这个南竹奸细越来越猖狂了,视我朝如无人,现在又向我朝大臣出手,得想法找出他,灭了他!"武应道。
"此人频频作案,确实胆大妄为,从其作案的动机看,就是为了阻止我朝攻取南竹。这次转而对我朝大臣出手,也是为了给我朝制造恐慌,乱我阵脚。此人不但武功高,心智更是无人能及,要想将此人找出来难度很大。"陆向谋道。他不愧是乾朝首谋,一语道出了良江的用心。
"皇上,南竹奸细太过奸猾,不如让刑部的向敏侦探出马,破了南竹奸细案!"张从阳推荐道。
文武百官都知道这个向敏,他早年在盛朝担任过大理寺丞,上任的一年间,就解决了积压的案件,处罚和释放人数达一万多人,无有再诉冤抱不平的人。也就是说,一件案平均牵涉人数算作五人的话,向敏上任一年的时间里,就侦破积压的相关案件三千余件,一时名声大噪,被人誉为神探。
盛朝灭亡前,向敏正在丁忧,大乾取代盛朝后,刑部尚书成为义素慕向敏的能耐,向武进举荐,起任向敏为大理寺丞。出任后,向敏果然名不虚传,屡破奇案。
"众卿以为如何?"武进问道。
众人皆认为可行,有向敏出马,定会让南竹奸细现形。
良江作为侍卫长,这次商议对付南竹奸细,武进也让他参与。武进的本意是,让武良多了解南竹奸细的事情,以便更好地保护他。南竹奸细都敢杀副相大臣了,岂知皇帝不是他更想杀的目标?武进倒不担心南竹奸细会进入皇宫来杀他,因为皇宫中就住着无为国师和欧阳朝,等着南段离来京后,再议定如何破了岭南两关。
"皇上,臣以为向大人身边应该派强者保护,不然若是让奸细得知向大人正在侦查他,慑于向大人的神探名气,会对向大人不利。"良江道。
良江这样说的用意,是想让武进派他去保护这个向敏,以便相机行事,一旦向敏查到真相,就杀了这个向敏。良江知道古代可出过不少的神探,如狄仁杰,包公,宋慈,施世伦等等,怎知这个平行世界就没有那样的人物?据人们的传说,也许这个向敏就是这样的人物。若是自己能待在这个向敏的身边,就可以随时出手杀掉他,以免被他查到真相。
"侍卫长所虑极是,一旦向大人逼近真相,奸细就会坐不住,必定对向大人出手,不得不防。"张从阳道。
"侍卫长是皇上的贴身护卫,臣以为不宜离开皇宫,要派也应派别的人,让臣去吧。"武应道。
"辅国大将军名气身份过隆,怎可去做这种护卫之事,就算大将军无所谓,向大人也必定受不了,如何认他专心破案?臣以为侍卫长去最合适。"陆向谋道。
"就依丞相所言,良子,在向大人破案期间,你就不用再待在宫中,朕身边还有无为国师,安全不会有问题,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情,专职保护向大人的安全。"武进决定道。
"是,臣领旨!"
良江暗自腹诽,这不是让凶手去保护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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